故人重逢总是令人深有感慨的。有那么多年的话要说,那么深的情要倾诉,月色朦胧下,凉风小亭内,几人坐着,追昔抚今。
冷不走冲他笑了笑,说:“五岁那年我摔断了腿,被家里人放弃,是爹将我捡了回去,出钱出力治好了我的腿。”
姜舜骁看向冷田:“来这的路上我还一直在想,现下你的生活过得如何,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后继有人,将来,有人养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冷田笑着摇了摇头,说:“倒也没指望他能给我养老送终,只是这家茶楼,希望他能坚持做下去,这里的人不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伤感,一座老镇,因为气候的变化,荒漠越发的严重而变得凋零,年轻的人,卖得起力的就离开了,留在这儿的大多是年老和年幼的。
若是这些人在一走,那这座老镇,怕是真的要“消失”了。
姜舜骁轻叹了一声,说:“此处偏僻,站在边界本就不容易管辖治理,如今各个地方又不安分。”
冷田点点头:“我知道,当今的圣上是一位仁君,不舍得看百姓吃苦,只是,时局作难,在仁明的君主也经不起常年的内忧外患,只有等里头安定了,外头安稳了,才能着手去理这些事情。”
说罢,他看向容仪的方向,说:“你今天不单只是来看我这个大哥的吧。”
姜舜骁看向容仪,笑了笑,眼里流过一丝光亮,说:“我成婚了,她是我的妻子傅容仪,我和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次出来办事,没将孩子带上。”
冷田听后很是高兴,他手指着姜舜骁,对着容仪的方向说:“弟妹眼光好,这小子个别的时候性子轴了些,除此之外,他都是好的,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他对你,你就一万个放心吧。”
容仪莞尔:“大哥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很好,只是个别的时候没那么平易近人,不过,倒也可以忍受。”
冷田失笑摇摇头:“你这小子呀,连你的妻子都觉得你性子差劲了些。”
容仪憋着笑,看了眼神色无奈的姜舜骁,挑了挑眉头,问冷田道:“他与我提起过您,说您是他的救命恩人,您和他认识的比我早,也更了解过去的他。”
“哦?你这是想从我这个老大哥这里听到关于他的糗事吧?”
心思被戳穿,容仪大方承认:“是呀,他的过去我都是从他嘴里听到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抬高自己说假话呢?”
冷田哈哈笑着,说:“你这个小娘子,真是不得了,你对他敢这么说话,看来我这小弟是被你制服住了。”
容仪抿唇轻笑,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姜舜骁,而他亦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宠溺,看着她闹,看着她笑,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