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败一个人,就得足够了解对方,孟国历来讲究名正言顺的说法。
子承父业,从来都是有规矩的,除非一些特别情况,否则,家族的一切,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
德不配位,必有遭殃。同理,得位不正,也难以安身立命。
不管她说的这个故事,是民间传闻,还是确有其事,总归,也是一个突破口。
若是能证明,如今南蛮人信奉的部长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是他使了手段,才坐上现在的位置,而一直被奉若神明的辉映少主死因蹊跷,自古以来,为争夺家产,兄弟阋墙就不是个例,利益之下,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部长得位不正,是他从他兄长手中使手段才得来的。”
阮初音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件事情并没有实证,坊间传闻只能听一半,不过,你若是问我,他做不做的出来这样的事,自然是会的,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没点儿野心和手段,部长的位置就坐不稳。”
容仪和姜舜骁对视了一眼,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人们总是喜欢追昔抚今,怀念已经离开的人,坊间传闻中的辉映少主,是否真如他们所说那般无辜可怜,倒也不见得,不过是现在过得困苦无助了,才会怀念已逝之人的好,与其说,他们念着的是当初的辉映少主,不如说他们只是在暗暗期许,能过上在那样的人带领下,他们会过上的日子。
姜舜骁:“上一辈人的事,你或许不清楚,但你们那里的老一辈,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吧。”
阮初音看向他,神色不确定的问:“莫非你还想让我回去,问部落里的老人不成?他们都当哑巴惯了,谁敢开口说话。”
“不是他们当惯了哑巴,只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们,他们无处开口罢了。”
阮初音一愣,又听到他说:“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这么些年在南蛮,除了你受过这些磋磨,其他人是不是和你一样,或多或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你不必给我答案,我早就从你之前的话里猜到了,一个部落若是过得好,就不会怨声载道。”
阮初音想了想,说:“听说,早些年间大家都很好,那个时候正需要用人,只是后来,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有人开始懂得享受,有人就会遭殃,或许人人都如此吧,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要拧成一股绳,拧的越紧越好,可一旦松开,那些细小的绳丝就会因为先前过度的用力而崩断了线,最得力,最完好无损的那股绳,又怎会管那些崩断了线的绳子呢?”
最残酷的事实就是,当有人为你卖命的时候,你除了会喊加油以外,什么都是空谈。
最后坐享其成的是别人,自己拼死拼活揽了一身劳碌病,还没有一个好下场。
就比如自古以来,开国的功臣都是最先死掉的,如今的孟国虽是个例外,可谁又能保证几代以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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