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里一家人终于被接应上了,这重担子从容仪肩上卸了下来,也总算是能让她松口气了,是以,这天到了府上,去了为她自己准备的院子以后,放下了随身携带的东西,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拿了毯子在榻上躺下,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
而启不悔还得忙会,去看了看犯人,阿舍里和安相洁确在里头,这些年日夜兼程的赶路,对他们自然没有太妥帖的照顾,已然是灰头土脸,臭气熏天了。
再加上怕他们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有别的动作,这么长的日子,是能让他们睡着就睡着,清醒的时候甚少,所以这人看着也就不太精神。
陡然见阳光,里头的两人还没太能反应过来,抬手挡了挡眼睛,再放下手时,看着外头站着一个陌生人,像是打量货品一般打量他们,随后挥了挥手,说:“押下去,喂点水和吃的,别饿死在路上了。”
一出南蛮,这外面的天地何其广阔,有多少是他们未曾见过的?有多少是他们认知以外的,这些年,将自己封闭在那一方小地内,早就钝了。
启不悔看着她们,笑了笑:“你们倒也是奇人,也是命大,这一路上,不知有几多人想要你们的性命,可知若是落在他们手上,你们是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如今可还觉得值得?”
阿舍里默了,安相洁靠在一边,眼神枯萎无光。
启不悔咬了咬牙,说:“应当是后悔吧,可你们的后悔太廉价了,这些年依着你们的行事,害了多少好人家?你们又将南蛮拖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你们暗中做的小动作,又能得到什么?如今,还不是将一大家子都搭在这儿了,你们手下的人,亲信,皆要受你们的连累。”
阿舍里动了动,看着他问:“世子妃呢?我有话同她说。”
启不悔眸子一暗,说:“你不会再见到她了,从现在起,我正式接手,等到京城,有什么话,你们同圣上同判官去说吧,想来是绝对不会冤枉你们的。”
说罢,便不与他们多言了,启不悔转身就走,此处把守严密,不用担心。
……
等到阿满等人到星城以后,容仪刚好醒过来,看着外头日渐西沉,她推开门,一阵凉风袭来,门外站着两个丫鬟,一见她起身,忙要来伺候。
容仪说:“不必多虑,带我去找将军大人吧?”
丫鬟说:“听说是另一队人马到了,奴婢和姐姐还在想要不要叫醒您呢。”
容仪笑笑:“那正好,我过去便是。”
阔别多日,再次相遇,模样着实狼狈,可余贞却难掩兴奋,这一路总算是没出岔子,将人平平安安的送到了。
容仪夸赞:“我便知道,将人交给你们不会出任何问题,这些日子,你们日夜看着,也是辛苦了,下去收拾收拾,准备用饭了。”
余贞羞的脸红:“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是阿满他们格外辛苦,我睡着的时候阿满醒着,我醒着的时候,阿满还醒着,这一路她才是真的没休息好。”
阿满忙说:“不足道,不足道,这么多兄弟都是如我一般。”
启不悔走过来,笑说:“那今天大家都别客气,敞开了吃,安稳的睡,人到了我手里便是妥帖,就不必担心了。”
说罢,带着人回了府,容仪和余贞、阮初音一辆马车,余贞本是累的,可一见世子妃,她有兴奋起来,累的少了。
一路上都喋喋不休:“总算知道为何殿下不许我将帷帽取下来,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他们大约是把我当成殿下你了,我们这一路惊险的很,还遇到有人火烧客栈,我们尚且如此,想必殿下也是经历了许多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