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一生的经历,不是靠忌口就可以一直带来好运的。
容仪本就容易共情,此刻她难受的紧,喃喃着对孩子的心疼,对这世间薄凉之人的心寒。
“容仪,你想怎么做?若是你心里当真那么放不下,干脆把那孩子接回来?你看如何?”
容仪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他,说:“这怎么可能呢?这天底下,受苦受难的也不止她一个,若我遇到一个就要接回家里自己养着,只怕我们的王府还不够大。”
姜舜骁看着她,目光沉重:“可你这样操心,我不忍你因为这件事情操心成这个样子。”
容仪沉沉的叹了口气,说:“要是再年轻个两岁,或许我会想也不想的就同意,可现在,我不这么想问题了,那孩子并不是我们接回家中自己养着就能解决问题的,我操心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事,我只是看着这人世间的缺陷会很揪心。”
“可你这样难受,我要如何做才好?”
姜舜骁几乎是无条件的支持妻子,若是有什么事,让自己的妻子觉得不痛快了,他想尽方法也要为妻子摆平,哪怕是自己吃点亏都无所谓,他不愿看着妻子为了外头的事情伤心劳累,痛苦不已。
所以他想也没想的就提出要将那孩子带回家中去,他想,以他的家底,养活一个小女娃儿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再且来说,这府里的孩子越多越热闹,也无甚所谓。
容仪看着他,目光变得柔和万分,她笑着说道:“你只要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将来还想做许多事,可能所有人都会反对我,但我向你保证,那绝不会是什么坏事。”
姜舜骁拉过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说:“何须向我保证?你要做什么,我何时阻拦过你?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仅不阻拦你,我赞成你去做。”
容仪微愣,笑着说:“你就不怕我要做的事情会有损王府的颜面?会叫你丢人,对你不利?”
姜舜骁挑眉:“你要这么说,我可就真要斟酌斟酌了,你还能做对我不利的事?你这般爱我,怎么忍心看我痛苦呢。”
他这样直白,却很好的让容仪欢心,心里头像是有只小鹿,横冲直撞的。
姜舜骁又说:“时代不同了,以前不能做的事现在能做,现在不能做的事以后能做,若没有人愿意先踏出这一步,你想要的东西会越来越远,越来越久,我虽不知你具体会做什么,但以你的心性,我十分确信,你存了好心善念,这便够了。”
说罢,他看向外头,天色青青,他脸上一派安宁,说:“你说,像我们这些从军的,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们做这一切又是为了谁?”
容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后才说:“最大的愿望自然是想国土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为的自然也是孟国的百姓和家人。”
姜舜骁笑笑:“现在也算是太平了,虽说有些人不打不老实,可就咱们自己的日子来说,已经很太平了,既然太平了,就不能只做一个吃饱穿暖,就再也没有思想的废人,娘子,我来守家卫国,你安心的做你自己的事,我们一起看着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容仪动容的看着他,目光更加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