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又?快又?准,眼瞧着就要将花满楼扯进门里。忽然,一柄扇子挡在了手的虎口处。门里人脸色一变,随即目露凶光地掏出一把斧头,向花满楼拿扇子的右手劈去。
花满楼折扇一开?一合,轻松将那人的斧头夹在了扇子里。那人本以为如此?脆弱的扇子,应该斧头一劈就开?。没成想?,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斧头砍下去一分。更甚者,他连将斧头抽出都做不到?。
几乎是?当机立断地,那人将手一松,猛地将门重新关上了。显然,他已经看?出,这位看?上去脾气很好的富家公子,并非是?他能随意摆弄的。
大?概没想?到?那人收手如此?迅速,花满楼也吃了一惊。他将斧头丢在一旁,并未破门而入接着追寻那人的踪迹。
因为他就算没来过此?地,也听过这里的人是?多么?机警,只怕等他打开?那扇门,见到?的就不是?方才偷袭的人,而是?一座空空如也的破烂屋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花满楼总觉得经过方才一事,整个巷子似乎都安静了不少。那种隐隐的喧闹和哭泣都在远离自己,连那刺鼻的气味也淡了许多。
花满楼清楚,他大?概快到?陆小凤说的地方了。
“公子怕不是?走错地了吧,我们这些?腌臜地方,不是?你们这种有钱人该来的。”一个枯瘦的老者躺在一架破损得几乎快散架的摇椅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斗。
他瞧上去仿佛命不久矣,连目光都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花满楼不着痕迹地掩了掩鼻子,温和地道:“老丈,我来是?为了寻人,寻一个有一百只耳朵,一千双眼睛,但是?却只有一张嘴的人。”
那老者抽烟的动作一顿,瞳孔微微一缩,沉声道:“这世上哪有这样古怪的人,公子当真是?走错地方了。”
像是?知道他会?如此?说,花满楼淡定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空酒杯,递到?他面前道:“这杯子的主人就见过这样的人,他说那人因为有一百只耳朵,所以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还说这人的
一千只眼睛,能将天下事尽收眼底。可是?因为他只有一张嘴,所以想?要问他问题,还要先将他灌醉。”
大?概没想?到?他会?如此?说,那老者仿佛呆了一般,良久才缓缓吐出口气道:“这世上能说出这么?多歪理的,大?概也只有陆小凤那家伙了。”
花满楼微微一惊,拱手道:“阁下莫非就是?‘蛇王’前辈?”
那老者朗声大?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若是?同花公子相比,我不过就是?阴沟里的一只臭老鼠,实在见不得光。而你会?到?此?,只怕也是?为了近日?发生在京城的这些?事吧。”
那老者从摇椅上站起?,带着花满楼一步一步走向右面的石樯。那石樯上爬满了藤蔓,远远看?去就像绿色的屏障。
花满楼跟着穿进绿藤中,用手轻轻摸了摸周围的石壁,发现这面墙的入口竟然只有一人大?小,若非事先知道位置,想?要寻到?入口当真是?不容易。
这石樯的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那老者将灯点上,招呼花满楼坐下。自己则是?端了一大?碗香气扑鼻的吃食放在桌上。
他瞧了眼花满楼,低低笑道:“不知这些?简陋的吃食是?否符合花公子的胃口,只是?我们都是?粗人,您也将就些?吧。”
说完,他甚至给花满楼带来的酒杯倒了一杯酒,大?有要边吃边说的意思。只是?他递上碗筷时,却一副看?好戏的意思。
花满楼皮肤较白?,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一块美玉,那眉眼间的平静安定,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破。
蛇王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他毫不犹豫地夹了一块碗里的菜放进嘴里,不禁一愣。换作是?他,他可做不到?在一个陌生人家里随便吃他端上来的东西,而眼前的人,动筷子时竟然毫不犹豫。
“这肉鲜美细嫩,当真是?可口得很。”花满楼吃了块肉,又?将酒杯中的酒喝尽,似乎颇为享受这顿招待。
“你不怕我在酒菜中下毒?”蛇王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
花满楼放下筷子,笑道:“不怕,我信陆小凤看?人的眼光。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