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音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小床上,床很小,躺下一个成年男人都成问题,不过唐离音躺在上面绰绰有余。
房间很简陋而且设施陈旧,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缺了角的木桌,再没有其他东西。
唐离音撑着床爬起来,刚一有动作就被身上宛如散架一般的疼痛感疼得抽了口气。
他这时才渐渐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
“你醒了?”一名少年出现在门口,慌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忙地低下了头。
唐离音见对方性子比较腼腆,也放轻了声音。“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少年连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他没事,我师父看着,你要是可以下地了就过来吧,我师父有事想问问你。”
唐离音点点头,跟着少年去了一处比较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药,有的还开了各种颜色的花。在路上的时候,那个少年还时不时回头偷瞄唐离音几眼。
对方的小动作都被唐离音看在眼里,他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还是之前在山林中穿行时被划伤了脸。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察觉到什么,也没有什么伤口。
“那个人的伤很重,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如果不是遇到我师父,很可能就没命了。”少年说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唏嘘。
“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唐离音问道。
少年听到这里脸红了几分,出声道:“我叫宋邀,而我师父,你可以叫他林神医。”少年说完把门推开,“我们到了。”
唐离音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名老者将手指放在魏淮眠的手腕上,在看对方的脉象。
魏淮眠还没有醒,整个人身上都缠着绷带,裸.着上身躺着。
老者回头看了唐离音一眼,那眼神看得唐离音心里一跳。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个林神医如今年近花甲,头发全白了显得更加苍老一些。
而且对方的模样也跟他想的那种慈祥老者的模样不同,脸上有几处狰狞的伤疤,莫名让人
有几分畏惧。
看着不像个救人的,反而像是杀人的。
“邀儿,你先出去一下。”
宋邀看了唐离音一眼,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唐离音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不知神医单独留下在下所为何事?”
老者佝偻着背部,将手中的动作停下,问道:“你身上中了一种特殊的毒,昏迷的时候发作过一次。”
听到中毒,唐离音脑子里瞬间转换了几个场景。最后发现最有可能中毒的地方就是自己在魔教手上的时候。
果然,那个红衣人不会安什么好心。
“那敢问林神医,此毒发作时有何症状?”之前发作时他还在昏迷中,对于毒性发作并不清楚。
而且当时他在魔教而言还有用处,肯定不是下那种断肠封喉的毒药,更可能是一种慢性的毒素,最好能让他受制于对方,不敢轻易跑掉。
“每次发作时会让你的头部产生犹如钝击的剧痛,久而久之你的四肢会渐渐失去知觉,沦为一个不能行走口不能言的废人。”
老神医淡淡地说完,又看了他一眼,“不过老夫我给你暂时压制住了毒性,熬个三五载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可就要让你自己想办法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要你自己去找下毒之人,或者去寻找相应解毒之法。”
唐离音点点头,心里还有些后怕。魔教的人给他下这种毒摆明了就是想控制他的意思。他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那他现在怎么样?”唐离音看向魏淮眠,一脸担忧。
“他的伤可要比你重得多。”老神医冷哼一声,“不过也算你们命大。”
唐离音正准备松口气,老神医继续道:“看你之前的穿着谈吐,不像是一般人,你们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老神医语气看似随意,但是看着唐离音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唐离音心里咯噔一声,他直觉地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脑子飞快转了几下回答道:“我二人皆是外地富商之子,我叫魏黎,兄长名魏冕。途径此地时遭遇山匪,人手折损过半,我与兄长与山匪周
旋许久,兄长也为保护我在跟山匪缠斗的时候受了伤,后经历九死一生方才逃出来。”
“哼,姑且就信了你们。”老神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邀儿求了半天让我来救你们,我才不会答应。”
唐离音保持微笑,虽然对方说的毫不客气,可是毕竟救了他和魏淮眠,他怎么都是要好好感谢一番的。
很快他还没有看几眼魏淮眠,就被以魏赶出去了。
唐离音在院子里又看到了那个叫宋邀的少年,对方正在照料草药。
见到唐离音过来,他手中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觉得你在看到我时,有些拘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