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人烟稀少,加之道路泥泞,连乞丐都窝在破庙中安身,所以这人出现得蹊跷。萧九秦没什么耐心,卸了对方的下巴后又卸了他的一只胳膊。
“方才那草亭子是早有预谋,”萧九秦都不需费什么脑子,“魏承枫派你来,想要柏砚的命?”
那人毫无反应,心存死志。
萧九秦冷哼,“不说是吧,好……”他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下,“呃!”那人痛到脸色煞白,自喉间生生逼出阴厉的哀嚎。
萧九秦眸色不变,这会儿哪里能看出之前在柏砚面前的模样。匕首沾了血,他毫不在意,反手又是一下,对方疼极呜咽不止,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
“还不说吗?”萧九秦也就对柏砚耐心多些。
“唔……嘶……”那人嘴角流下涎水,萧九秦扯着对方衣襟一抹,将其下颌一扭。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萧九秦面无表情,“说。”
“是……是四殿下,他说要给柏大人一,一个教训,最,最好要了他的命……”
那人怕了萧九秦的手段,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说出来,“没有达成目的,看见侯爷前来,便先藏,藏下了,殿下安排的没有做好,想着不若探听来些消息,也好,好过被四殿下惩罚……”
腿上还渗着血,那人唯恐没有回答好被萧九秦再补上一刀。
萧九秦眸子晦暗,“魏承枫好大的胆子。”
其实并不难理解,城外这一片人迹罕至,便是出了事也无人知晓,尤其这种伪造成意外的,只要柏砚手下的人一慌乱,便无人去仔细探查。
而且柏砚还没离开郢都的地界,他一出事,皇帝肯定还会另派人前去赈灾,到时候事态紧急,魏承枫便好插手了,随便安插/进去几个亲信不算多难的事儿。
只是无论如何,魏承枫都没想到,萧九秦会出现在这儿,而且他手下的人阳奉阴违,为了揽功劳,也没有多找两个人,结果偏偏被萧九秦逮个正着。
地上的人还在小声哀嚎,萧九秦直接将人绑在马后,一路疾驰往四皇子府去。
四皇子府邸。
魏承枫才醒,身边娇柔的女子便
如水蛇一般缠上来,细长的手指自他胸膛一点一点滑上去,“殿下……”声音像是掺了粘稠的姜糖,比那柔软的身形还要妩媚。
“大清早便急不可耐了?嗯?”魏承枫大手慢慢摩挲过去,捏着女子纤白的肩头,“昨夜不是喊着要停的么?这会儿又想本殿了?”
“与殿下做那样极乐的事儿,自然是食髓知味,求之不得的……”女子嘴甜,哄得魏承枫三魂七魄都失了一半,他低吼一声扑将过去。
女子咯咯一笑,被扣住细腰复将倒下去。
二人气氛正好,外边忽然一阵骚乱。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魏承枫只来得及捡了衣裳遮住一半,就见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朝他冲过来,直接将反应不及的他推到一顿好打。
等到四皇子府的侍从赶过来时,魏承枫已经被揍成猪头,身上的衣裳脏污一片,堪堪遮着那一点要紧部位。
榻上的女子早就吓得尖叫不止,魏承枫被扶起,吵得他脑袋嗡嗡的。
兴许也是被揍的,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魏承枫走过去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拽在地上,“闭嘴!”
那三个臭烘烘的乞丐早就不见踪影,分明说出去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事儿,守卫森严的四皇子府竟然被乞丐冲进去,还将四殿下给揍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魏承枫后来问罪时,诸人只道被引开,最后还在主院后发现一个不小的狗洞。
魏承枫怒不可遏,将人派出去到处排查,闹得郢都满城风雨,未有两天,便都知道了四皇子与女子厮混的时候被闯进来的乞丐走了,还……伤了根本!
等到这话传进宫,魏承枫正顶着满脸的伤听皇帝训斥。
不止四周太监,就连皇帝都有意无意往魏承枫某处看了眼,意有所指道,“枫儿若是……有碍,尽早找太医医治,莫要耽搁久了。”
魏承枫满腹郁愤无处诉说,回到四皇子府自然又是一通发火,将屋里的陈设砸得一干二净。
“殿下……”门口出现一人。
魏承枫眸子赤红,看过去时先将对方吓了一跳。
“何事?!”魏承枫这两日暴怒不息
,连一贯喜爱的侧妃都打了一巴掌,更别说底下人个个人心惶惶,唯恐哪日就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