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省的了,凛冬将画收不用了,就放在这。”
乔虞平日也并非是苛责下人之人,于是也没降罪那宫女了,晏符要做的在这宫中的谁又敢拦着。
但她没有心情和心力去应付晏符,于是便将这画故意摆在桌上。
晏符进屋便看见女子执起笔站在桌前好似在画什么。
屋内的窗子是用明纸贴的,和煦的暖日透过明纸星星点点的映落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再灿烂的锦缎与她相比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臣妾偶感风寒不宜面圣,皇上不应来的,免得过了病气于您。”
她好似连假意应付自己都不愿再做了,晏符心底酸涩不已,却也只关怀她的身体,不计她的淡漠
“怎又得了风寒了,看来这些奴才没有细心照顾了。”
男人的声音极冷,透露着几分危险,让作画的女子不禁手瑟缩了一下,墨珠滴落在画纸上晕开,好好地画算是毁了。
屋内侍奉的宫人赶忙跪下求饶,并表衷心。
晏符见她的脸色因自己一时失控带了几分愠怒的语气而吓到,顿时感到十分懊恼。心疼地想上前轻抚对方的面颊,却被不经意的躲开了。
晏符看着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失了神,苦笑了一下又说道
“你不愿见朕也不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这才几日竟又消瘦了几分,若是这些下人伺候的不好朕会把她们全杀了,换些新的下人来侍奉可好?”
他不想这么逼乔虞,可比起她的性命,晏符宁可当这个恶人。
他的兰儿最是心善了,下人哪怕犯了错兰儿都会愿意原谅她们,不会视这些下人的生命成草芥。
想到这里,何时堂堂九五之尊竟需要嫉妒起这些下人了。
“臣妾会爱惜好身子的,皇上今日若是为了立后一事而来那便早些回去吧,立后臣妾无权过问,也无德无才去肖想的。”
乔虞的话说的非常轻易,好似要立皇后的不是她日日侍奉的君王,那个属于她的怀邬。
上午皇帝与摄政王在上书房吵得不可开交一事,早就传开了,所以乔虞会知道晏符也不奇怪,就算她有意揣度圣意,晏符也只觉欢喜。
可是女人冰冷的语气宛若一盆冰水浇灭了晏符仅有的幻想,他以为乔虞会大闹会伤心,而事实上却是十分的平静
“兰儿,朕是有苦衷的,此时立后并非朕本意,你在等等朕,待边疆安定朝廷”
面对男人所谓的神情乔虞心中毫无波澜,若真是那般深情,江山与美人他也不会毫不犹豫选择江山,还盼着她大度去宽容理解他。
笑话。
“皇上的决定,妾身并无异议皇上无需多心,作画许久精神不济,还望皇上恕罪臣妾想歇息一会。”
被打断晏符有些着急,他最怕的就是乔虞连解释都不想再听,可见对方苍白的小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你去歇息一会儿,朕晚些再”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晏符便瞥见桌上的鸢尾,此花他人或许会不知,可安王府邸少时他不知去了有几回数不清了,怎会不知这花是何物
乔虞看见男人眼中的落寞嫉妒交加没有作何解释,而是不动声色的命凛冬将画收齐,并说道
“前些年皇上命臣妾去慰问安王,臣妾在安王府瞧见这花很是新鲜,今日突然想起顿觉有趣便画下了。”
乔虞的声音太过冷静,反而教人无法挑错,晏符几度张了张嘴,最后声音喑哑极了
“你身子不好,作画太过伤身以后便不要在这些事上费精力了。”
关心的话语由嫉妒混合进去竟变得有几分呵斥的意味了,不过乔虞也只是作失声几秒,便附和道
“臣妾遵命。”
“朕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朕先走免扰了你心情。”
待晏符人走后,乔虞哪还有要去睡觉的意思,又重新拿了一张打算继续画,一边又吩咐凛冬道
“往后皇上来了便说本宫卧病歇息着,不想病气过给了圣上,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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