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旷看得眼睛一缩,“这个轻功,好快!难怪可以在罗网追杀下逃生。”
陈胜虽然看百屠不爽,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巨阙飞舞,发泄着怒火,形成巨大的风暴,“掩日,给我死!”
三人冲向掩日,四把剑的“叮叮当当”震的人耳朵生疼,罗网杀手插手不进战局,只能站着干瞪眼。
“堂主~”
“堂主~”
“陈胜老大~”
“吴旷大哥~”
魁隗堂的大量弟子就要找来,掩日见自己一打三,战斗难以拿下,当机立断,命令杀手们撤退。
“农家,今日之事,罗网记住了。”
黑气蔽日之下,伸手不见五指,陈胜、吴旷不敢轻举妄动,百屠眯着眼睛也警惕着。
等到黑气散去,掩日和手下罗网已经逃离。
“陈胜老大,吴旷大哥,你们没事吧?”
“敌人是什么人啊,战斗的动静这么大?”
“是啊,堂主。”
魁隗堂的众人簇拥着自家老大,左看右看,态度热情关切。
吴旷将群情激动的众人平复下来,朝着百屠感激道“方才多谢阁下回来搭救,否则我兄弟二人怕是会死在掩日剑下。”
陈胜冷哼一下,也抱拳示意。
“也是你们先救了我,如果我一走了之,与禽兽有什么区别?现在,我们两清了。我可以走了吧?”
百屠也握着剑朝他们抱拳,然后把大矩剑插回剑鞘,就准备离去。
陈胜注意到大矩剑,眼神顿时变得凶狠,大手一挥,农家弟子挡住了百屠去路,“慢着!你手中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吴旷还想说话,但见到兄弟的脸色,知道事关重大,也就暂时静观其变。
百屠把剑鞘举起来,“这把大矩剑,你知道它的来历?”
“不错,这把剑的铸造者,就是我的师傅。”
陈胜严肃的话惹得弟子们议论纷纷。
“什么?”
“老大的师傅,不就是,长老吗?”
“兵主长老锻造的宝剑!”
“怎么会在外人手里?!”
“没错,我农家的宝剑,怎么在你手里?”
陈胜的手不免又握住了巨阙,激动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关于这把剑,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对你们来说,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百屠沉默片刻,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不说,那就留在这!”陈胜拖着巨阙就要动手——
“兄弟,先等一下。”吴旷急忙拦在两人中间,先是劝陈胜把剑放下,又对着百屠说“阁下不想说,是不是此事涉及罗网或者秦国的机密,担心连累我农家?”
百屠依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吴旷更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侠客,宽慰道“阁下放心,别人惧怕罗网和秦国,但我农家不怕。”
陈胜拍了拍胸口,大声保证“不错,罗网有什么招,我陈胜接着。这把剑有什么隐秘,你大可以说出来,我农家不怕罗网的报复。”
“无论如何,你们救了我,农家都会成为罗网的目标。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分享一下情报,也没有不可以。”
百屠认真地打量了两人,终于算是松口。他看了看在场一帮人,冷不丁地问“你们不会想让我在这里说吧?”
吴旷轻笑,抱拳道“呵呵,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对了,还没有请教阁下大名?”
“你们可以叫我,百屠。”
百屠?
陈胜在脑子搜索了半天,却没有在江湖上找到这么一个剑客的名字
吴旷礼貌地伸手邀请,“原来是百屠兄,请。”
陆言化身成百屠,就这样暂时混进了魁隗堂。
掩日出现在远远的一座小丘上,猜测到陆言此刻应该已经混进农家,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陆言这个罗网执掌者,跟以前的不太一样。
关于背后的秘密,他到底知道多少?当初在无名的身边,他有没有接触过苍龙七宿?
最重要的一点,罗网至今没有查到他十岁之前的痕迹,难不成他来自九州之外?九州之外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掩日的脑壳有些疼,就陆言一个人身上的秘密,就可以与恶心人的苍龙七宿媲美。
而且,跟陆言待在一块儿,他心里那股凉意一直难以驱散……
百屠成功进入魁隗堂,正在自己的房间运功,陈胜、吴旷兄弟就联袂而来。
吴旷将房门关好,抱拳道“百屠兄,外面均有弟子把手,无人可以接触这里二十步。现在可以告诉我二人,这把大矩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胜也颇为礼貌,“请说吧。”
百屠把剑放在案上,盘坐在位,“根据我的消息,这把剑,应该是秦国前丞相吕不韦邀请农家前辈所铸造。他的《吕氏春秋》也有不少农家学说精义。不过,秦王加冠的这天,这把大矩剑,杀死了太后赵姬。”
陈胜惊讶,“什么?!杀死了秦国太后,秦王嬴政的生母!”
吴旷皱着眉说“不对,江湖传闻吕不韦跟赵姬关系很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百屠顿了一下,解释“我之前,为嫪毐效力。嫪毐叛乱,吕不韦怕牵连,就想先除掉他,派出了大矩剑的杀手;
太后赵姬,为了秦王能够迅速肃清朝堂,保护了嫪毐,自己死于剑下。之后吕不韦的下场,你们也知道了。”
吴旷点头,“秦王罢相,他后来在洛阳封地自尽。”
百屠摇摇头,“并非自尽,他是我杀的,也算还了嫪毐的滴水之恩。”
“所以师傅锻造的大矩剑就到了你手里。”陈胜看百屠这个行为还挺顺眼,讲义气。
“但,刺杀吕不韦时,我得知了秦王要覆灭农家的情报。”
百屠的话又引起陈胜、吴旷的震惊。
“所以你才被罗网追杀,逃往我农家的地盘?”
“嬴政,就因为杀人的剑是我农家锻造的,就要覆灭我农家?!”
百屠看着两人,肯定了他们的疑问,“就是这样。”
“砰—”
陈胜一拳砸在案上,拳头捏得作响,“嬴政!当我农家怕他不成!”
吴旷的脸上一片压抑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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