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是我道家典故,欺人太甚!”晓梦看着他平淡的笑容,感觉自己遭受了嘲笑,怒喝一声,拿出了十二分的实力。
陆言感受着空气中再起的压迫,心中暗赞十岁就有这样的内力,武学天赋确实惊人。不过,还是太年轻了。
“这一招可是出自我儒家,你看好了,金石可镂。”
依旧是两根手指精准地点破她的剑法,一路前逼。最后一下点在木剑的剑尖,冲击撞得她不得不倒退稳住身体。
晓梦秀气的眉毛抖动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喊道“你胡说,这跟刚刚分明是同一招。怎么又成了你儒家的!”
陆言再度伸出两根手指,一步一步走进,惹得她如临大敌,紧张地举剑防备。
“老子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我的老师荀子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我刚刚一招,既是愚公移山,也是金石可镂。晓梦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着两指轻轻点出,这一次他用上了内力。
晓梦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给压住,挪不开半点脚步,直愣愣地被点了一下额头。
猛地,她反应过来,捂着额头后跳一步,指着陆言说不出话来,“你,你~”
略显肉嘟的脸蛋,警惕的大眼睛,一手捂着额头,腮帮子稍微鼓起。
陆言倒觉得这样的晓梦有些可爱。
“晓梦前辈,你对于老师荀子和道家祖师老子的这两段话,有什么见解?”
“荀,荀……”晓梦张嘴想说什么,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陆言见状暗自叹息,对于北冥子跟赤松,开始打心眼儿里有些看不惯。
他不禁问道“老师名况,人们尊称为荀子。晓梦前辈为何不愿意称老师为荀子呢?”
晓梦当即反呛一口“他是你老师,又非我老师,我何用尊称?再者说,我跟他乃是同辈!”
陆言听得眉头皱起我这一声“晓梦前辈”纯粹是出于礼貌,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前辈”不成。
“天宗自命超脱,北冥大师和赤松掌门就是教了你可以享受世人的尊敬,而自己却无需尊敬世人,是这样吗?”
“世人怎么称呼,于我无足轻重,掌门、大师、什么子,无论如何,我就是我。世俗的礼法,还管不到我。我如何称呼荀况,也不干你事。”
所以我叫你晓梦前辈,你却可以叫我陆言小儿?
陆言嗤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找罪受,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就准备走,“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晓梦扬起了胜利的嘴角,“儒家自己没有典故吗,连你都需要借用我道家的?”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你们天宗说,世人囿于自己的视野,真愚昧啊;我会说,世人的视野竟如此狭窄,我做得还不够。
道不同,不相为谋。下一次见面,我可不会这么礼貌了。晓梦前辈~”
陆言话音落下,剑势一闪而逝,身影消失不见。
晓梦双手抓着木剑,脚踩进地里,冷汗直下那一瞬间,好恐怖的剑势……儒家陆言,等着,我一定会超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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