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岛毛帅木宅,明亮通风,热茶香气阵阵。
“如义爷所说,李东家真是个义商,处处为我东江镇着想,我们东江镇就是需要李东家这样的商人!”
毛永喜起身夸赞李温,给他带起高帽来。
李温也赶紧起身,向毛永喜一回礼,“小人承不起毛帅与大人夸赞,只是尽些绵薄之力而已!”
一些不要紧的事谈的已经差不多,李温尝试着询价,一千石粮食都拉来了,这要卖个好价才行,卖不上价钱,刚才聊的都白聊。
“毛帅,您看这粮食该值多少钱?”
李温小心尝试着问出来。
毛文龙一拍脑门,“你瞧瞧我这脑袋,永喜你也不提醒我,说了半天重要的事没说!永喜你快跟李东家说说!”
毛永喜也连连告罪,直呼忘了,“李东家,你远到而来做买卖,定然是不会让你亏着,否则咱们这买卖难做下去!东江镇粮价二两三,不过皮货价格不一,咱们以一般皮子一两六七算,一千石粮一千五百张皮子。李东家你看行不?”
来之前李温跟着北货贩子在岛走上那一圈,已经了解皮货大概的价钱,用皮货贩子的话说就是这皮岛的皮子真便宜,拉回去能大赚!
毛永喜说的实实在在,李温当然没有意见,欣然同意。
该谈的也谈了,该聊的也聊了,接下来也就是将船上的一千石粮食交接问题。
毛文龙口头上邀请李温晚上共进晚餐,剩下的是就交由毛永喜去做。
李温告退之后,与毛永喜一道,带着些士兵来到港口,将船上的粮食验过之后,卸下运走。
接着毛永喜带着李温来到东江镇驻兵大营的一处仓库,库门打开,顿时一股骚臭之气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只见大库里面堆着高如小山一般的各种皮毛,乱糟糟的堆在一起。
毛永喜见状一皱眉,他从没来过这地方,没想到如此脏乱,当着李温的面不好发作,只是狠狠的瞪上一眼看库的小兵。
“李东家见谅,都是群毛糙汉子,也没甚规矩,这样我叫人把皮货搬出来,你让人好好挑一挑!”
“那个毛大人,可是
有山参等物?我想着要些皮货,再要些山参,不知道…”
毛永喜略略思索,“李东家,这按着市价,一千石粮食,换上一千五百张皮子也是正常的,既然李东家吃着亏不取现银,那我就自做主张再给你加二百颗山参,不过这山参可能要差上一些,我先给你说清楚!”
管他好不好,不要白不要,李温再一拱手,“在下谢过毛大人,下次来岛定会给大人带些好茶!”
毛永喜眼神一闪,不动声色,跟着掌管库房的士兵交代几句,与李温告辞离开。
面对皮山,只能硬搬!
好在毛永喜有过交代,士兵帮着搬出来,李温带来的皮货贩子,仔细的把好皮子挑出来,准备运回船上。
硬生生的挑到夕阳西下,才把一千五百张皮子挑好,二百颗品质一般的山参也准备好,一同运回船上。
李温也累个臭死,还不曾找到空档歇息,毛文龙就派人来请李温,前去参见晚宴。
夕阳照红半边天,如同娇羞的女子,慢慢躲到海天之间,天空布上闪着星光的黑布,整个皮岛都静谧下来,褪去白日的喧嚣。
毛文龙所处木宅灯火通明,木扎门两旁摆着火盆,熊熊火焰照亮周围。
走进木扎门,李温才发现人很多,看来毛文龙此次召集了好些人参加宴会。这些人有说有聊,都不曾注意到后到的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