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接过了傅云阙的名片,垂眸看向烫金的“傅云阙”三字,上辈子的记忆骤然涌入了脑海中。
上辈子,她虽未曾见过傅云阙本人,却是从多方渠道听说过这位心脑外科界的天才医生。
年仅26岁,就斩获了无数的荣誉。
称他一声杏林圣手也不为过。
“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傅云阙看了看手中的腕表,语气柔和地对凌墨说道。
凌墨点了点头,同他告别后,就径自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就瞅见了凌云龙正揽着一个打扮清纯,身材却十分火辣的年轻女孩子,有说有笑地往妇产科的方向走去。
为防被凌云龙认出,凌墨忙背过了身子,佯装在窗口排队等着挂号。
直至凌云龙和那女孩走远,她才转过身,不紧不慢地给苏毓发了条匿名信息:
【凌太太,你先生正在仁禾医院陪着其他女人去妇产科看诊,你知道吗?】
刚从院长办公室走出的苏毓收到匿名短信之后,第一时间便气势汹汹地赶去了医院妇产科。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心思去探究是谁给她发的匿名短信。
满脑子只想着将勾引凌云龙的那个狐狸精碎尸万段。
约莫三十秒的时间,苏毓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妇产科。
当她得见凌云龙正同怀中清纯动人的女人贴脸交谈的场面,火气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再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就是一阵暴吼:
“凌云龙,你不是跟我说最近公司事务繁忙,你吃住都在办公室里吗?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这个女人是谁,我跟你没完!”
凌云龙错愕地看着怒气腾腾杀到的苏毓,心虚地松开了搁在谢潇爱纤腰上的手,阔步上前,讪讪陪着笑脸:
“我不是让你在家中安心养胎吗?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平时让你陪我上医院做孕检,你总是推三阻四。今儿个,你竟有时间陪着个狐狸精来挂号?”苏毓心里一酸,难受得眼眶发红,热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滑落。
“你误会了。这位是合作公司的董事长助理,刚刚在商谈工作事宜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我只好带她来医院看看。”
“凌云龙,你当我瞎吗?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狐狸精就是不日前和你在酒店里打得正欢的那位。怎么,敢做不敢认?”
苏毓胡乱地擦拭了脸上的泪痕,除却愤怒,更多的是心痛。
谢潇爱冷眼睨着惯会卖可怜的苏毓,好似在宣誓着主权般,略心机地将身子往凌云龙身上靠去,而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此刻正挑衅地看向了气急败坏的苏毓。
“凌先生,这位就是凌太太么?”
谢潇爱声音柔柔弱弱的,倏然仰起头,一脸天真地询问着凌云龙。
凌云龙尚未答话,苏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阔步上前,扬起手臂“啪”的一声,狠狠地甩在了谢潇爱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上。
“狐狸精,我让你勾引别人老公!今天,我非撕烂了你这张狐狸皮。”
苏毓再不顾豪门阔太的形象,随手将包扔至一旁,撸起薄纱衣袖,就欲上前扯拽着谢潇爱的披肩长发。
“啊!”
谢潇爱硬生生地挨了苏毓一巴掌,也不见愤怒,只下意识地往凌云龙怀中躲去。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凌云龙的衣襟,声音因惊恐而带着些微的颤抖,“凌先生,我好怕!凌太太为什么要打我?好疼,好疼”
凌云龙本不想将事情闹大,苏毓却尖着嗓子如同泼妇一样逮着谢潇爱喊打喊杀。
无奈之下,他只得板下脸,怒斥着毫无形象可言的苏毓:
“这么多人看着呢,能不能别闹?你不嫌丢人,我还要做人的。苏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手打她一下,我立刻就跟你离婚。”
“离婚?凌云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苏毓恨极,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她捻着手指,直指着凌云龙的鼻尖,悲愤交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凄楚。
凌云龙因着周遭众人的异样目光,倍觉尴尬,只气愤地指责着苏毓:
“一天到晚就知道疑神疑鬼!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位谢小姐是合作公司的董事长助理。你倒好,问也不问,上前就甩人家一巴掌。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怎么跟合作公司交代?”
“我”
苏毓明知凌云龙在扯谎,却又不敢同他争执到底。
万一激怒了他,他一气之下当真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站定在凌云龙身后的谢潇爱挑衅地扬了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毓此刻的狼狈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凌先生,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和凌太太置气,我没事的。”
凌云龙冷哼了一声,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呵斥着苏毓:
“还不快向谢小姐道歉?”
“凌云龙,你有没有搞错?该道歉的人,明明是这个狐狸精,不是我!”
苏毓没想到凌云龙居然会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三儿道歉。
她眼里除却不可置信,更多的是伤心。
谢潇爱见苏毓又打算靠眼泪来博取同情,轻蔑地翻着白眼,转眼便作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柔声劝说着凌云龙:
“凌先生,您还是先安抚好凌太太的情绪吧。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先走一步,改日再议正事。”
“好。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回家记得用冰块敷脸。”
凌云龙细声叮嘱着大半边脸已经被打肿的谢潇爱,因着她的“通情达理”,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向她倾斜。
谢潇爱走后,凌云龙只厌恶地扫了一眼委屈地泪如雨注的苏毓,“动手打了人,还好意思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