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赌一把。”龚天赐痛快答应,信心满满。
龚天赐再次把全部竹筹推到了“大”上,然后催促武忌:“快开始吧!”
武忌见龚天赐又是一次压上了全部赌注,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公子,您这竹筹恐怕不太够吧?”
龚天赐闻言一愣,不明其意地看着武忌。
武忌笑着解释道:“您看啊,您押上的是四十万两银子,您假如要输了的话,那自不用说。可您要是赢了,我这一张房契或田契远不足四十万之数。拿给您,您不就亏了吗?可要两张都拿给您,我又亏了对吧。要不您再凑点什么,凑够这五十万之数,咱们痛快赌一把,也显得公平不是。您说是吧?”
龚天赐听武忌讲完,心中想到这少东家明明是想翻盘呀,但要自己再凑十万两银子也确实很难。可要不赌这一把,心中着实禁不住那房契和田契的诱惑,这该如何是好?
想着自己如有神助的超凡运气,心一横,一咬牙,拿出一副光棍模样:“再赌上我一条命,总够了吧?”
其实这赌场之中除非有深仇大恨,这以命做赌注是从来没有的事情,龚天赐以命相抵其实有点近似于耍无赖的行径了。
武忌闻言一怔,心中想到:“老子要你一条烂命有何用?你又不是娇滴滴的美娇娘。”可转念一想,计上心来。
“公子,您说笑了,您的命金贵我可不敢收。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这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要不您写张卖身为奴的契书如何?也就算是我收了您一条命了,赢了您就撕掉,要是输了……”武忌嘿嘿笑着,不再说下去,只是拿眼瞧着龚天赐脸色。
武忌本来是打算让龚天赐写张十万两银子的借据就好,可一见龚天赐拿出江湖的那套无赖习气来,心念一转,便生出个写卖身契书的主意来。
“什么?”果不其然,一听说要自己写卖身契,龚天赐马上急了。这卖身契可不是小事,在越国但凡签了卖身契,那便是死契。主家不同意的情况下,那是不能脱奴籍的,是要终身为奴的。
武忌料到龚天赐不会那么容易就范,便放低身段,陪着假笑道:“是您说的,要把命赌上。命都不在乎,自然写张卖身契也不算什么,您说是吧?”
武忌就差没说:“你跟我这耍无赖,玩光棍,我都没说什么。让你签个卖身契,你还叽叽歪歪的,当我是好糊弄的。”
“你……”龚天赐一时语塞,想想也是。所谓“赌命”一说是有些欠考虑,胡闹无赖了些,可说出去的话这会儿又不好收回来了。
忽然想到一点,这卖身契是要自己输了才算数的。可今天自己可一次也没输过,自己凭什么要先入为主的认定自己会输呢?
想到这,手一挥,大声说道“拿纸笔来!”
马上有人去取纸笔,龚天赐按武忌说的书写格式与内容,“洋洋洒洒“地写完了卖身契书,并签字画押。
把卖身契交到一旁的一名赌客手中,临时忝为中间人,龚天赐豪气地大声说道:“来,最后赌一把,一局定输赢!”
武忌握着粗瓷碗的手有些发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这条“鱼”终于要自己跳上砧板,任人宰割了。
骰子在碗中“哗啦哗啦”的响着,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一局五十万两银子的赌局,一生能见几回呀?都睁大着眼睛恐怕错过精彩的瞬间。
“砰”粗瓷碗落在赌桌之上,龚天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要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关系到自己和四十多万两银子,但刚刚连续赢钱已经让他愚昧的相信,神灵一定会保佑自己,必赢!
武忌运息“玄牝真气”,让瓷碗中的骰子轻轻转动,当确保万无一失时才停止催动真气。
“大!……大!……大!……”龚天赐大声喊着,旁边还有一帮凑热闹的赌客也跟着喊道。
“大!……快开!”赤红着眼晴的龚天赐催促武忌。
武忌故意慢吞吞的,一点一点掀开瓷碗。站在侧面的赌客首先看见了一粒骰子上的点数,大声喊道:“六!……六点!”
武忌一下子把瓷碗掀到一边,桌案上三粒骰子赫然是“六一一”,武忌口中念道:“六一一,八点小……”这“小”字故意拉着长音,声音中满是得意。
看着三粒骰子上的点数,龚天赐如遭重击,像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煞白,眼神空洞而呆滞,口中喃喃道:“小……小……怎么会是小啊?”便已带了哭腔,到后来成了轻声啜泣。
武忌从旁边中间人手中拿回龚天赐的卖身契,贴身放好。然后笑盈盈地对龚天赐说道:“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见你的主家,以后才能做好奴才的本分,侍侯好主家呀。”
“啊?……”龚天赐一时羞愧难当,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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