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龚天赐又偷偷去了赌场,龚南寻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逆子真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这赌钱的恶习终是难改啊……
“把自己输了?!”龚南寻没琢磨过味儿来,这是怎么个输法?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龚公子写了份卖身契书给我。”武忌试探着把话说完。
“……”
龚南寻一时无言以对,无语!
堂堂烈阳侯府侯爷的公子,未来的侯位继承人,现在居然把自己卖身成了奴仆,这太荒唐,太狗血,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简直是对烈阳侯府的莫大侮辱,这个逆子,丢尽了烈阳侯府的脸面,气得龚南寻脸都白了,浑身颤抖。
恰逢其时,咱们那位龚天赐龚大少爷,正好从外面进来,见父亲面色不善,心中正犯着嘀咕。可转眼见到跪在地上的武忌,正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向自己,心中一惊,冷汗直接下来了。
完了完了,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这个煞星怎么还追到府里来了?
“逆子,还不给我跪下!”龚南寻狂怒咆哮。
扑通!龚天赐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了,看来父亲是动了真怒了。
“说,你到底欠武总管多少钱?”龚南寻想到,这卖身契无论如何是不能认的,否则自己要颜面扫地。所以避重就轻只提那赌债,如果连这也赖掉就显得烈阳侯府过于小家子气了。
“这个……这个……“龚天赐坑哧半天却不敢说。这侯府里的经济状况他是知道的,别说十万两,恐怕连二万两都凑不出。
武忌见龚侯爷真动了气,忙不迭地说道:“侯爷,您千万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全是武忌的错,武忌给您与龚公子赔罪了。这卖身契书什么的算不得数的,区区十万两银子,哪比得过烈阳侯府的名声呀?武忌虽不懂事,但老侯爷为越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我还是知道的。只要您同龚公子肯原谅武忌,武忌便已感激不尽。为表心意我还特地备了礼物全当赔罪。”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沓纸来,恭恭敬敬送到龚南寻跟前。
听武忌口中虽说赔罪,但还提到了“十万两银子”,“烈阳侯府名声”,“老侯爷立下的汗马功劳”等说辞,似乎在提醒龚南寻,老侯爷当年挣下的烈阳侯府的名声,千万别让这十万两银子给败坏了去。
细看武忌递过来的这沓纸,心中震动,原来是这几年为了给龚天赐还赌债悄悄变卖的田产、房产的田契房契。不由得羞愧难当,这些全都是当年先帝赐给老侯爷的祖产,谁想才传到自己手里便被变卖个精光,自己如何对得起老侯爷。
“侯爷,你就收下吧,你要不收,武忌心中恐怕会更加惶恐了。至那卖身契撕掉便是,至于十万两银子,也全不做数。朕帮武忌说个情,你与公子便饶了武忌这一回如何呀?”久历适时出言打圆场。
“臣谢陛下体恤,谨遵皇命便是”见皇帝都说话了,龚南寻不得不表态应允。
龚南寻心中明白,这免了十万两的赌债,撕毁卖身契,又帮着把当年的祖产全部买回来送还自己,这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今日所谓赔罪云云只是借口而已,只怕那场赌局也是已早设计好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卖自己这个大人情而己。而且卖这人情的不是旁人,乃九五之尊的皇帝呀!这恐怕是要自己生死相报的了。
武忌又从他那似百宝箱的怀中掏出二张纸来,讨好地送到龚天赐跟前:“龚公子,我知道您这几年被销金赌场蒙骗着赢去不少钱,这是销金赌场的房契和赌场的转让契约,送给您全当给您报了仇了,都是我从祁三胖子手中低价强买来的,您一定要笑讷,这样我才心安。”
龚天赐知道,那销金赌场位于繁华闹市之中,房产价值不菲,而且赌场生意奇佳,可以说日进斗金,这可又是一份大礼呀。想收又不敢,拿眼去瞧龚南寻。
龚南寻刚欲使眼色阻止,久历又笑着说道:“给你便收,不用看侯爷,这定是武忌强抢来的,收了便算替天行道了。”
见久历都发话了,龚南寻也不好说什么。收了礼物的龚天赐再看武忌时,觉得这少年人又俊美又和气,说不出的投缘。
龚南寻知道,该到自已表忠心的时侯了。立时双膝跪倒,恭声向久历说道:“陛下,您对臣的体恤与恩情,臣无以为报,此生甘愿为陛下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武忌心中暗道:“费了这么多周折,就等你这句话呐。”
久历笑着把龚南寻扶了起来,说道:“侯爷这说得哪里话,侯爷是朕的肱股重臣,以后倚重的地方还很多,但凡忠心跟着朕操劳国事的有功之臣,朕定要好好提拔封赏才是。”
至此,龚南寻算是加入皇帝阵营。这户部尚书的人选终于有了着落,下一步便是要把雷万霆这个绊脚石搬走,把龚南寻推上户部尚书的位置,进而拿回户部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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