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并不知道朝堂上的具体情况,但是大致猜测到了。
太后去世之后,太后寝宫这边留的宫人本来就少,所以他们没发现忍冬,那个角门也不起眼,虚掩在一个角落里,忍冬出宫门还算顺利。
但是宫门之外明显气氛不同,忍冬低着头,就像其他出入的宫人一样,橘南办事细致,连宫牌都准备好了。
忍冬眼看着自家的马车就在宫门不远处,但是她不敢去,想着梁宇和庆王发难,宫里不好动手脚,宫外肯定会有所准备,万一马车被盯上,她就是自投罗网。
想了下,忍冬低头绕了另一条路,但是才走没多久,她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或者说现在出入宫门的人都有人盯着。
原来是外松内紧,就怕有人出来通风报信,她相信,只要走到稍偏僻一点的地方,她就会有被人拿下的风险。
怎么办,这地方平日丐帮的兄弟也来的少,她若是大喊大叫,可能人没引来自己先交代了。
忍冬莫说了一下,身上也没带什么药,想着宫中如今都太平了,谁成想
忍冬低头闷行放缓速度。
脑子快速转着想着法子,从这到热闹的街面,都必须经过涌门,而那里应该是最严的一道关卡,镜府的人是可以在这一带行走的
不行,她不能朝这边过去,门口那些守卫暂且能糊弄过去,镜府的人精的跟兔子似的。
忍冬垂着手走着,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腰间垂挂的玉葫芦。
猛然间想起早晨出门时的那封信,信中所写的地方好像就在宫门外不远处。
要不要赌一把?
思虑之间脚下步子加快,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就算她被拿住,也能送出个信去。
走着走着就到了涌门附近,忍冬手里拽着玉葫芦状似无意的把玩着。
“站住,哪一宫出来的,抬起头来。”
忍冬一听便知道今天要安全离开可能有点困难,果然早有准备,梁宇并非突然发难。
如此一想,心里越发着急。
“我不是哪一宫的,我是魏忍冬,来宫中替皇上请脉的。”
“魏姑娘!”
镜府的人明显紧张了些。
“魏姑娘怎么这身装扮在这,也每个人跟着伺候自己一个人怕是不安全,魏姑娘的马车在哪?我等帮你去叫一下。”
“刚才一时起意想去太后生前的寝宫去看看,祭奠一下,没想到不慎摔了一跤,还好宫人拿着衣服给我换了,我家丫头出来取衣服半天没见着回,所以我出来看看。”
忍冬知道自己的话经不起推敲,只是一时的说辞罢了。
“原来如此,那魏姑娘可能走错了,一般入宫的马车都停在那头,我等去帮姑娘叫一声。”
“多谢,不过今儿马车没停在那边,而是停在那头,就是前头的沐新茶楼旁。”
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并没多远,半信半疑,“倒是不远,魏姑娘在这等着,我替魏姑娘跑一趟。”
“不必辛苦了,也就几步路了,不远,不过我这脚刚才不慎崴了一下,大哥若是方便,不妨扶我一把。”
“不敢失礼,魏姑娘在此稍后,我等去去就来。”
说完人就朝着茶楼方向去了。
“魏姑娘,那边坐着等吧,您脚崴了站着累。”
忍冬从善如流点了点头,三番两次的道谢。
忍冬一边朝那边看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葫芦,悄悄摸了摸葫芦的顶口,拔塞之后,一股清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葫芦能打开忍冬也是去了松山之后才知道的,在山洞中发现了双玉葫芦的机关,其实不是发现,是祖师爷当初打造双玉葫芦的手札。
这双玉葫芦有机关,只是不看那图纸,别人拿着也发现不了,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