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谓和陈皮和女生打了声招呼,梁叙正拿着酒瓶往杯子里倒。丁雪她们坐在隔壁桌,女生从桌上拿了塑料杯伸长胳膊过来。
“给我也倒一杯。”丁雪说。
梁叙看过去一眼,接过杯子倒满。
陈皮也递了杯子过来,梁雨嘟囔着‘凭什么我们俩喝饮料’。那
会儿余声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锅,她拿起筷子在里头搅了搅,想捞起看一看熟没熟。
梁叙倒好酒递回给丁雪,目光却在她脸上。
“再等会儿。”他说。
余声‘哦’了下,收回筷子又放在碗上。
陈皮往这边瞥了一眼,坏笑了下。男生看见丁雪的目光落在余声身上,那眼神里是疑惑也有点儿嫉妒。而后者好像发现有人在看她,偏过脑袋点了下头又转了回去。
梁叙胳膊被人戳了下,陈皮眼神示意。
“边儿去。”他拧了下眉。
那一顿他们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喝酒边扯淡。梁叙热的将短袖掀到肩膀,丁雪不时的凑过来插几句话。余声和梁雨一直闷头在吃,完事儿已经是深夜了。
梁叙先去拿车,他们撑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那时候酒吧外已经散了场,街道冷冷清清。风擦着地面往脚腕里钻,梁雨蹭在她胳膊上精神焕发。身后几个人站在店门口,有一个眼神往他们这儿看。
“丁雪,她不会是梁叙新交的女朋友吧?”
被问的人目光一敛:“看样子应该还没追到手。”
夜深人静里三轮汽车行驶在羊城公路上,两边的树木一闪而过。余声仍然坐在车后头要吹晚风,车子有些颠簸。梁雨拉着陈皮讲鬼故事,周围黑漆漆的林子从前往后。
李谓吃得太饱,靠着坐背半睡半醒。
梁叙打着远灯,听见车后头梁雨的尖叫会回头,俩女生挨得紧紧地又害怕还想听。他笑着又转回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窗外,吹着口哨将车开往前头又一方沉沉黑暗里。
到小凉庄已经近十二点有余。
沈秀披着衣服出来给他们开铁门,那俩男生各回各家。梁雨和余声一前一后洗了澡,她洗完换了身梁雨的吊带睡裙,出来的时候梁叙光着膀子在院里用冷水冲凉。
她定定看了几眼转身回了房间。
梁叙将毛巾搭在脖子上,笑着看她急若流星的背影。那晚到了后半夜,窗户噼里啪啦响,大雨滂沱。他下床去关窗户,顺便去了一趟后院茅房。
雨水打着梧桐
树叶,风像是在吼似的。
梁叙打开后院屋檐下的灯,。
余声双手握着杯子外壁,心里流淌过丝丝暖意。
“家里红糖完了,你多喝点水压压。”梁叙说,“我明一早出去买。”
余声脸颊一烫:“……”
雨水从房檐上落了下来,往下砸出一个个小水坑。院子里很快淹了一层水,梁叙靠在墙边低头看着她,这个夜晚静的人心平气和。
后来俩人重新回房间睡下。
外头吹着冷冽的风下着瓢泼大
雨,余声眨巴着眼慢慢睡着了。第二天六点多她还闭着眼,梁雨去上小号。小姑娘刚从房间出来,就看见梁叙从外边回来。
“这么早你干吗去了?”
梁叙不答反问:“余声没醒?”
小姑娘摇摇头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十块零钱递过去,说着‘我买了个冰棍余声姐什么都不要’的话,梁叙想起昨夜她给那个老婆婆塞钱。
清晨的雨细如棉丝,软软的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