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几个地方相距只有三四站的路途。
近来他倒是总在酒吧遇见那个‘手表’男人,好几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才知也是个会多种乐器的前辈,吉他指弹一流人称谭叔,行踪不定可见一斑。
日子一推一攘便这样到了?十一月。
学校里?的选修课十月底已全部结束,余声的闲暇时?间更多了?起来。那个上午她正在图书馆看专业书画图,书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开?始她以?为?是陈天阳,看到来电之后摁键的动作停了?下。
然后她跑去外头走廊接起。
“有没有时?间?”张魏然在电话里?问?,“一起吃个饭。”
总是类似这样的借口,余声不免有些厌烦。
“我正看书呢。”她言简意赅。
听她声音似乎不太情愿,张魏然笑
了?一下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没再强求,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收了?线。身边助理?恭敬的走了?过来说了?什么?,张魏然走至办公桌接起电话。
说了?有好一会儿才挂断。
“再过一个月和薛天的合作就到头了?。”张魏然说,“我后天要去趟老师那里?,这边你负责收尾。”
“好的。”助理?说完又道,“您要不要和余教授说一下……”
张魏然沉默了?片刻,想起年少选择铁路工程时?立下的铮铮誓言,未曾想最后对从商感兴趣一发不可收拾。余曾对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教诲,或许老师早已洞察自?己的改行心思只是不愿提起。
“等到项目结束再说。”张魏然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你先去订票吧。”
万里?长?空没几分钟乌云密布,这场大?雨总归是要来的。
那个夜里?雨下了?一晚上不见小,打?雷闪电一拨接着一拨。余声一个人坐在床上敲着键盘写古建筑学相关论文,电脑右下角显示有空间动态。读了?大?学之后□□里?添加了?几个新的朋友,百无聊赖之时?也说会儿闲天。很多人都说她温柔文静性格温和实则不然,至此也不会删光了?他的一切联系。
她点开?看到有人发了?一张图片让找不同。
余声凑近寻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至极正要退出,便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衣女鬼由远至近速度加快的出现在她眼睛里?。她有些就被?吓懵,连带着电脑扔去床脚。
打?雷的声音轰轰隆隆震慑苍穹。
余声钻进被?子里?毫无预兆的,眼睛忽的就红了?。那晚的后来直到陈天阳回来她才平复一些,敢下床去倒水喝。看她像是哭过,女生多问?了?几句知道原委。
“那种东西都是骗你这种小女孩的。”陈天阳趴在床上安慰她,“以?后直接屏蔽知道吗?”
她眨着眼扯了?扯嘴角。
宿舍很快就熄了?灯,余声心里?有了?阴影一直不敢睡觉。她听着催眠曲仍旧失眠到了?天亮,第?二?天一直都没下床听歌发愣。
又是这样剩下她一
个人。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噼里?啪啦的砸着大?地。余声睡到晚上七八点爬下床来去食堂吃饭,或许是耳力太灵敏竟然听到有人在聊‘小恒星’。
她腿脚不受控制的打?着伞走了?去。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那间酒吧门口,那会儿已经过了?十点一刻。雨水落在伞面上咚咚作响,余声站在门外又开?始退缩。
即使大?雨磅礴,里?面也挤满了?听歌的人。
余声将蓝色卫衣上的帽子兜在头上收了?伞走进去,低着头的目光扫了?一圈看见的几乎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她找了?个门口的角落将自?己藏了?起来,坐在了?没有人能注意到的沙发脚下。
只是随意的一抬眼,就瞥见t大?的那个女主持。
余声心里?顿时?揪着疼跟刀子割似的,她埋头看着自?己的湿了?水的帆布鞋。她想走却连头不都敢抬甚至都站不起来,一味的僵硬着脊背挺在那里?。
也不记得过去多久,台下一阵呐喊吼叫。
在那嘈杂躁动的气氛里?,余声听见他哑着嗓子唱别怕我伤心。低低沉沉,平平静静。酒吧里?跟着他一开?嗓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他低哑深沉的声音从薄唇里?吐出来。
余声慢慢的小声抽泣起来。
小凉庄的那个夜晚他问?过她要不要听他唱歌,好像就是这一首。余声就那样坐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之外将头埋得低低的,眼泪顺颊而下流到了?下巴。
门外的大?雨哗啦啦随着汽车而过溅了?开?来。
又一拨眼泪往下在流,余声连抬手去擦的劲儿都没有。红色围脖没一会儿就湿了?一层,帽檐外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只看见光影散了?开?。四周安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一双破帆布停在她脚下。
歌早停了?,然后有人蹲了?下来。
“哭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