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的眼睛才注意到他身上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有时候真正的交流，是不需要说话的，眼神互看几眼就能懂。
这会，不仅仅是顾子言一个人在等程泽开口说话，特别是那些急着回家，又不能回家的女孩子们，都盯着他看。
他的表情变化，从淡定到冷漠，到这个时候的森然，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磁性的嗓音慢慢从他的嗓子里发出，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色彩：“腿废了没？”
此话一出，那阴冷的寒气一点点的覆盖住整个舞蹈房，在场所有的人，都有被震惊到，甚至有特别害怕的，缩着人群里面，呼吸的时候都不敢让自己发现一丝一毫的声音。
顾子言靠近他，靠在他的耳畔：“来真的？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吓唬吓唬就够了吧！”
“你觉得这样的人，吓唬有用吗？”
程泽逼问他，眼里的寒意和凶狠，差点把顾子言都吓的一哆
嗦。
他抖了抖肩膀：“大家都看着呢，要不从轻发落？”
“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再让她跳五十个，半个小时之内，没有跳完的话，就继续跳六十个，不废也差不多了。”
顾子言也是观察了一会，才总结了一下现在的这个状况，做出了一个比较顾全大局的打算。
“嗯。”
得到程泽的同意，顾子言当着大家的面说：“等她跳完，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还跳啊？”
“对呀？要不算了吧？她这样也挺惨了。”
也有同学说：“是她活该，谁让她这样对宋楠乔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对呀，对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女生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没有出现的李佳遇穿过人堆走了出来。
“要不让我们先走吧，你们自己的新仇旧恨，自己去算，也不要把我们都留在这里，本来跳舞就很累了，回家的时间也晚了很多，校门口有门禁，而且再过半个小时就没有公交了。”
她站出来说的话，其实大家都是赞同的，只是因为她人缘也不是很好，站在后面的人，只是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没有一个人出声。
李佳遇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顾子言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虽然是因为别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所以顾子言有些小小的惊喜，安奈不住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心情一好，他就很高兴，爽快的答应：“好啊。”
苏君屹鄙视的说道：“你这也有点太明显了吧？”
“要你管？”
“得得得，我不管。”
顾子言对着李佳遇淡笑：“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们走吧。”
这不用他说，大家都看出来了，李佳遇一说完话，他的态度就变了。
最后，大家都靠着李佳遇，全部出了舞蹈房的门。
李佳遇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君屹后面还来挖苦顾子言：“哎，你看看你，热脸贴人家的冷屁
股。”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