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这个活动后,江秋袅和琴大那边对接了一下流程,然后着手开始写主持稿。
临近校庆的日子,江秋袅也愈发不安。
前一天晚上,她在寝室里整理第二天主持要穿的礼服,弄到一半,江秋袅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人发了消息过去。
【袅袅兮秋风】:贺庭叶在琴港吗?
过了两分钟,对面回复过来。
【霍云祁】:不在呀,上个月就去美国了,咋了?
【袅袅兮秋风】:哦,没事。
【霍云祁】:我说你俩是怎么回事,想知道对方在哪不会自己打电话,都来问我算怎么回事。
【袅袅兮秋风】:他也来问了?那你说了
没?
【霍云祁】:没呢,你不是不让我说。
【霍云祁】:不是,你俩到底咋了,他刚回国那段时间你不是天天跟他玩,现在是什么情况,绝交了?闹掰了?
【袅袅兮秋风】:关你屁事。
放下手机,江秋袅没再回复。
贺庭叶不在琴港。
那就好。
——
第二天晚上,琴大百年校庆晚会正式举行。
江秋袅作为当晚的主持人和另一位男主持一起为校庆晚会开幕。她是南传校花,也是播音主持专业的第一名,业务能力那是没得说的,加上人又漂亮,一出场台下的琴大学子就纷纷拿出手机拍照,人气值丝毫不低于晚会嘉宾。
晚会进行到一半,有琴大毕业学子上台发言环节,江秋袅拿着手里的名单正准备上台,旁边工作人员突然叫住她,给了她另一张名单。
“名单上的人变了一下,你照着这个念。”
晚会中临时改变节目顺序或者表演嘉宾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江秋袅也没展开细看,拿着名单和主持小卡直接上了台。
“……接下来这个环节,大家将会看到我们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学姐们,想必同学们也很好奇学长学姐们将会给琴大带来什么样的祝福吧。那么话不多说,接下来让我们有请……”
比嘴先一步看到嘉宾名字的眼睛忽然睁大,江秋袅的台词卡了一下,但专业素养让她很快就调整过来,然后有些僵硬地一字一句念出那个名字。
“贺庭叶。”
台下掌声雷鸣。
连通台上和台下的阶梯上,江秋袅提着裙摆一步步往下走,她企图用屏住呼吸的方式来掩盖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故作冷静地经过男人身边,心里祈祷对方没有注意到她。
可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低醇清冷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等我。”
——
等你?
等个屁!
江秋袅一下台就准备跑路,可晚会还没结束,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
她想了想,还是先去厕所躲一下,等贺庭叶结束了她再重新溜回台上,然后她再装作
很忙的样子一直忙到晚会结束,等结束了立马就走。
贺庭叶好歹也是一集团老总,总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专门堵她。
嗯,就这样决定了。
江秋袅和搭档说了声自己肚子疼,让他走一下后面的流程,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去了卫生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江秋袅给认识的工作人员发了消息问贺庭叶走了没,对方回复说已经走了,她才放下心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虽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是能躲一天是一天吧,反而她也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贺庭叶。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回荡在后台,江秋袅心不在焉地往舞台走去。
“江秋袅。”
忽然,一声熟悉的,对于江秋袅而言像是撒旦低吟的索命声在身后传来,江秋袅猛地一僵。
不是说已经走了么……
要不,装作没听见赶紧跑?
或者直接转身面对?
不行不行,还是跑吧,面对什么面对,这辈子都不可能面对的!
江秋袅正准备跑,可身后的人长腿一迈,直接几步上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要死了。
这人追债真是有够锲而不舍的。
没有办法,江秋袅抬起头,明媚艳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僵硬:“啊,好巧啊,庭叶哥。”
贺庭叶站在她身前,一身灰色的英制西服衬得他身形更加高大挺拔,挡住了她头顶一半的光。
江秋袅无处可逃,躲不开他的目光。他敛眸看她,五官精致英隽,眉眼轮廓深邃,一双桃花眼噙着勾人心魄的吸引,不自觉地深情,斯文又禁欲,但同时也让江秋袅回忆起了这人与外表完全不符的风流败类模样。
“巧么?”他垂着眼睫,轻笑一声开口。
是质问。
贺庭叶朝江秋袅走近一步,江秋袅被迫倒退着撞上身后冰凉的瓷砖墙面,被凉得一个哆嗦。
江秋袅垂着眼,两手紧紧攥着礼服裙边,不敢去看他,而脸颊上却渐渐染上不自然的绯红。
贺庭叶盯着江秋袅,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人拆分入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找你很
久了。”
江秋袅呼吸一滞,她扯了扯嘴角,状似不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深邃的眉眼上染上一丝玩味,唇线微微上翘,他勾了勾唇,淡声:“学坏了。”
窒息般的压迫感迎面而下,江秋袅在男人指尖的作用力下被迫抬头,紧张胆怯的模样毫无保留地落入男人黝黑的眼眸中。
手指捏了捏她的后颈,贺庭叶褪下人前伪装的那副儒雅斯文模样,在她面前轻浪又撩人。
不依不饶,步步逼近。
把她最不敢面对的那一晚在她面前再次播放,他真的像是她的债主,和她讨债:“江啾啾,睡完人就跑的做法,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