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的尺寸不大，似乎放不下正常体型的成年人。但是如果死者死时身体蜷缩，应该还是放得进去的。毕竟，小一点的棺材，价格也便宜嘛。
这个灵堂的主人，看起来真的过得不好的样子。
但常洛现在倾向于另一种解释——棺材小是因为里面没有尸体。
如果这间灵堂真的是为“无辜的客人”而设，他在电梯里大概率和其他人一起烧成灰了。
开……开吧。
常洛心里说了句“得罪”，随即伸手用力推开了棺材盖。
在推开的一瞬间，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拽着两张boss卡，随时准备朝棺材扔过去。
无事发生。
常洛松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靠近棺材去。
里面果然没有尸体。
棺材里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死者生前的用品。或许是因为电梯里的景象太过惨烈，最后无法区分出谁是谁，于是只能做衣冠冢。
那么，就可以根据这些东西判断死者的身份了。
常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棺材虽然不大，但几乎装满了，看起来都是些死者生前的生活用品。
他费了会工夫，才把棺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到地上。
衣服都是些贴身衣物，基本上都有破洞，又被用歪歪扭扭的针
脚缝上了。
还有一些棉袜、拖鞋、手套……
没有外套。
衣物都被洗净叠好了。常洛把衣服一件一件打开，想检查看看口袋里会不会剩下什么东西，却在那叠衣物里抖出两个东西来。
第一个，是一张试卷。
第二个，是一封信。
试卷的抬头是“xx市第一中学初二数学期末考”，成绩满分。
姓名那一栏，写着：张爱芳。
常洛看到“张”，眼皮动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谁了。
他把试卷放到一边，拿起那封信来看。
信是用xx市第一中学的作业纸写的，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有几处字迹却被水晕开了。
“爸爸：
“今天，我们期末考的成绩出来了。您一直担心的数学，我终于考了满分，老师说，继续保持下去，明年中考，我一定能上市重点……”
常洛慢慢地读着，心不由自主地被揪了起来。
这是张云天的女儿。谁知道她刚刚在学校得到数学考满分的好消息，兴冲冲地想回家告诉父亲，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爸爸，妈妈走得早。这些年，您虽然不能时常陪着我，但我知道，您忙是为了让我能过得好。
眼看着周围的叔叔都成了‘万元户'，您说，只要肯吃苦，咱也行。您对玩具厂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候我学习到很晚，您都还没有回家。但是过一段时间，您就会带回来前些日子熬夜开发出来的新玩具给我看……
……我知道最近厂子出了点问题，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吧，看着您这么累我也很心疼。我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好好学习来报答。
我帮您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家里唯一剩下的那件完好的西装和皮鞋，我没有找到，大概您今天穿出去了吧？是去谈生意了吗？……这样也好，您可以体体面面地去（晕开了）……
在这里放上这一次的试卷，爸爸您去和妈妈团聚，拿给她看，她也会高兴的吧？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将来也会考上好大学……
爱您的女儿张爱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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