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优面色复杂。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向好友解释,毕竟现在的她并没有出过车祸,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那个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的“前世”,厉子优甚至还不清楚那到底算是什么。
难道要跟卿思远说,梦见自己发生车祸?
“前世”这种说法就更扯淡了,连梦都比前世可信度高。
卿思远看着好友复杂的望着自己老半天,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她倒没怀疑过厉子优是多心了,毕竟他们这种出身一个个都谨慎小心惯了的,卿思远猜测或许好友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是你那个母亲?”卿思远脑洞破开便立刻迅速生长,参天的速度比杰克种的魔豆都快,她立刻脑补完一整套逻辑,并且解释给她可怜的姊妹听。
“我优,你想想,那女人不是老想让妳弟认祖归宗?她就是奔着继承权来的!你可是大公阁下钦点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你没了……”
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儿子位子了?
厉子优心知不可能,因为老爷子其实还有个小儿子。不过这么多年都没对外说过,肯定有些用意,她就更不能够自己说出来,倒给家里和二叔惹麻烦。
她于是摇摇头,轻声道:“杨欣的手还没那么长。”
公爵府又哪里是一个顶多一般小康家庭的女人能够伸手进来的地方?
卿思远身为伯爵千金,同为贵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遗憾地放弃了这个猜测。
她肩膀耷拉下来,“那谁对你动手能得好处?不对,应该说你家的内鬼是谁你查出来了?”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厉子优头疼欲裂,“查出来了,老熟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得什么好处,我才没法确定。”
厉子优向来不是主观意识决定一切的人,即便是在车库遭遇了那种近乎崩溃的情况,一路开车过来她也就冷静了下来。
林叔在那场车祸的确有洗不脱的嫌疑,但在她弄清楚他这么做的用意跟目的之前,厉子优无法断定就是林叔有意造成那场几乎让她送命的车祸。
卿思远被她所谓“老熟人”吓得不轻。
他们这种贵族,特别是实权贵族的府邸,绝对都是层层把关过的心腹才能在里头的,内鬼还能是老熟人,这简直年度最佳惊悚大片!
卿思远不由得为她忧心,有心开口让厉子优住到家里来,可话到嘴边,她又只能叹息。
“我是想让你干脆住我家来的,有什么事儿还能相互照应着。”卿思远面露无奈,说到这里又耸耸肩,“可惜,你知道的,我家怕是不敢。”
别说能不能,敢不敢才是个大问题。
大公府的继承人要是在他们伯爵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伯爵府也就到头了,伯爵府绝对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厉子优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她苦笑着拍了拍卿思远,真诚道:“谢谢你的心意啊,我知道的,你别为难自己。其实家里还有我家老爷子坐镇,老太太没几天也要回来了,我再查查看,有事儿还有他俩呢!”
卿思远只能点点头。
心里压着的大石稍稍往上悬空了些,厉子优顿时感觉尿意袭来,“我去下洗手间。”
卿思远眼前一亮:“陪你上厕所?”
就像在学校一样!
厉子优没好气地道:“我认识路,不用了!”
卿思远笑嘻嘻地目送她往厕所走去。
她转过头回来喝酒时,余光瞥见一身雪白洋装的女生也往厕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