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留步。”
话音刚落,怜苍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地间。
偌大的大殿之内,就只剩下了明空。
他叹了一口气,单手一挥,收起散落的佛珠,走向大光明殿之外。
夜幕将至,玄兔挂空。
郁王府再次陷入了寂静。
此时的郁方坐在房前的小亭当中,独自喝着酒。
望向那一弯月牙,郁方倍感寂寥。
在这里他重新有了一个家,但现在的他除了自己夫人。
却没有一个能够交心之人。
孤单惯了的人,总是想着习惯寂寞。
但真正被寂寞吞没之时,却又挣扎着寻找光明。
郁方有许多话想与人倾诉,但到头来却发现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身上有太多地秘密,就连自己的妻子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现在的他不禁又想起了张槐序,那个俊美的少年,是他唯一的朋友。
“槐序,不知你在华京城过的可还好啊?
为兄倒是想你想得紧呐。
我敬你一杯!”
郁方举杯对向那轮弯月,纵然相隔万里,但总归是看着同一个月亮。
他一饮而尽,落寞的心情更加剧烈。
张槐序在时,他没有感觉到异样。
但现在没有他在身边,郁方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也许正是因为思念,人才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吧。
“文州明月君不在,思念万里至华京。”
郁方边喝边吟,发泄着心中的思念。
姚琳阳站在他身后,不忍心上去打扰。
她还是太低估郁方兄弟二人的感情了。
男人是重情动物,有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但心中的那一块柔软始终存在。
夜,深了。
随之加深的还有那份浓厚的情谊。
郁方却是不知,在华京城张家,张槐序此刻也在举杯与月对酌。
虽然他是张家的嫡系,虽然他是天之骄子,深受张镇隆的喜爱。
虽然在这里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但这里却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那一座小小的城中,那里有爱他的父亲母亲,那里有宠他的表哥表嫂。
眼前的荣华远远比不过在家的安心。
他坐在房顶之上,望着头上明月,心中思念难以遏止。
一对美丽的桃花眼布满了忧郁,绝美的面庞却没有笑容。
“表哥,你现在可还好?”他喃喃道。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次斟满,托杯向月。
“虽在异乡享富贵,举目无亲更念兄。”
饮尽杯中美酒,他看向文州城的方向。
单薄的身影,更显得寂寥。
距郁方二人被刺,也过去了一天了。
姚立羽在姚家精心照顾之下,终于是醒转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看向四周,发现正是在自己的房中。
对此他也不感意外,想来是郁方将其带了回来。
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乏力,体内真气虚浮无力,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些时日。
身上的疼痛感,让他丝毫不怀疑之前经历之事的真实性。
他能活着回来,多亏了郁方。
姚立羽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阵阵嘶哑的呻吟。
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查看。
发现姚立羽已经醒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
“少爷,您终于醒了,可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您快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我去叫家主!”
说罢她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姚立羽也是一阵无奈,看来自己的情况确实不妙,让家里人担心了。
没过多久,匆忙的脚步声便从门外响了起来。
听到丫鬟说姚立羽醒了,姚广宗也是喜出望外。
这可是姚家未来的少家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现在姚立羽终于醒转过来,他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姚广宗一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看见姚广宗,姚立羽下意识地便想说话。
但还是只能发出一阵呻吟。
姚广宗连忙上前,握住姚立羽的手腕,将体内雄浑真气输入到他体内。
感受到父亲真气的输入,姚立羽体内虚浮的真气也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他喘了一口气,感觉好了不少。
“让让父亲担担心了,孩孩孩儿不孝。”
他尽力地说道。
“你醒来便好,无需多言,为父心中明白。
现在养好伤才是正经,其余之事不用去管!”
姚广宗握着儿子的手,轻声说道。
“是,孩儿明明白。”
看到已无大碍的儿子,姚广宗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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