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杀人的事,快,快,回家去”
“这生意我不做了,送你了,我得回去了。”
……
无论是小贩还是出来买东西的妇人,一个个如临大敌,抱着自家孩子就跑,很快,热闹的大街上就冷清了下来,地上散乱了一地的废纸。
同样的情况,在京京城主几条主要大街上都演了一遍,除了大街上各家酒楼、客栈也不例外,尤其是识字的人最多的书院,这些罪证地上随处可见。
朝中所有的大臣,无论什么派系,清早起来,桌上必有一张写满了罪证的大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几位官员犯下的罪还有证据。
南安郡王用处女血炼丹的道庙;九门提都关押幼女的慈宁庵;镇远将军埋尸骨的葵园。
左相的儿子与人争风吃醋,当街打死一书生,最后让下人顶罪;右相府上的管家,为了一块祖传玉佩灭人全家。
陈将军强占弟媳,纵容手下杀害无辜百姓;刘将军为了圈地,直接灭了一个山村;周将军家财万贯,墙里都是金砖却哭穷。
万将军的手下为冒领军功暗中害死武艺高强的普通士兵;胡将军为夺权暗中与南疆联系,栽赃陷害上封通敌叛国……
诸如此类的罪证,不知反几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与泪,除了最正还有几桩风流韵事儿。
比如安寿公长公主养面首的梁园,兵部侍郎养小倌的花楼。
初看到这张写了朝中数十位大臣,罪证的纸张并没有人相信,只当有人闹事故意抹黑朝廷。
可当一群“正义之师”,带人冲进慈宁庵,从地下密窖里抱出一个个双眼无神,枯瘦如柴,被凌虐不堪的小女孩后,众人就是不信也要信。
一间小小的密窖,居然关了二十几个女孩儿,最大的不过十五,最小的才八岁,而这些女孩子一个个目光呆滞,见光就躲,非常害怕人靠近,尤其是男人。
好在这群“正义之士”还不算无良,并没有将这群小女孩作为展示品,而是立刻脱下外衣盖在他们身上,寻了温柔的妇人,将这群女孩安置好。
除了慈宁庵,还有胆大的冲进了葵园,打伤了葵园看守的人在地上挖出一具白骨。
白骨有男有女,还有几具刚刚腐烂,看着像是不久前埋下去的,葵园遭了殃,道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南安郡王手握重权,却痴迷长生之道,一群热血之士,在道庙找到了数十个被当着血奴圈养的少女。这些少女手腕上都有至少数十道伤口,脸色苍白不似人。
……
当这些藏污纳垢的据点被人挖出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今天突然从天而降的纸片上面写的都是胡话!
“老天爷开眼,这是老天爷开眼要惩罚恶人。”有年迈的老者跪在家门口,朝皇宫的地方叩头。
“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我的乖囡囡,娘错了,娘错了,娘就不该贪图那几两银子把你给卖了。”
……
受害者家属痛哭流涕,跪在衙门外祈求官服还他们一个公道,还他们死去儿女的一个公道。
各大书院的学子聚在一起,准备为民请命,求皇上,严惩凶手,当世名家,大如痛心疾首写长妇,痛斥无道官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消息却在京城传遍,皇上就是想捂也捂不住。
收到盒子阁的消息,轩辕逸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是他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有想到轩辕阔会这么无耻,将手上掌握的,最终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
轩辕逸收到消息后怒不可遏,立刻派人镇压,可是晚了事情一旦暴露出来,想要抹除干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轩辕逸的人在一个时辰内将轩辕阔派人“洒”的纸张全部收回,可却收不回众人听到脑子里,看在眼里的东西。
密探首领进攻父命,保证京城再也看不到写了一张朝中大臣罪证的纸,至于轩辕阔手里还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手边一叠写着朝中大臣所犯罪证的大纸,轩辕逸脸黑如锅底,“这就是朕的好臣子,你们可真给朕长脸了。”
水至清则无鱼,轩辕逸自然知道手底下的人不可能都干净,可却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过分,完全目无法纪。
“臣等知罪!”议事殿下,以左相和右相为首的官员齐齐下跪。
左相和右相本人并没有犯什么错,可他们的家人仆人有罪,这个时候只能请罪。
除了家人犯事之外,左相最小的孙女儿还被九门提督给糟践了,请完罪后,左向又上折子状告九门提都,要求皇上严办。
本来,左相为了家族清誉,是不想承认被九门提督糟践的女子是他孙女,奈何对方直接将人送上门,他就是不认也不行。
认了,自然就要讨回公道!
“老臣恳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左相痛哭流涕,一大把年纪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轩辕逸虽然满是怒火,可看着还是极为不忍。
众朝臣中并不是只有左相一个苦主,见左相哭的像个泪人,这些人立刻悟了,一个个跟着求皇上为他们做主,把自己塑造得凄惨无比。
而其他犯了事儿,但并不严重的官员也一个个跟着附和,要求皇上严惩九门提督等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像九门提督和镇远大将军犯的罪摆明是死路一条,不把他们推出来平息皇上的怒火和百姓的不满,推谁出来?
本来轩辕逸召集众臣是为了解决眼前这事带来的坏影响,可不想臣子却主意不出,反倒要他来主持公道,这简直是……扯蛋!
这还不够,左相等人还没有安抚下来,太监又来报,安寿公主进宫向皇后哭诉,说驸马要与他合离。
天价的公主从来没有合理的公主行事,张狂,驸马只能忍;而驸马要做错事情,直接就没命,公主完全可以再嫁。
安寿公主养小白脸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枕边人,驸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一直以来不过是装糊涂,左右外人不知,面子上不受损。
可现在,轩辕阔直接将安寿公主养面首的事情暴露出来,驸马要还是能忍,那就不是男人了。
安寿长公主的驸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本身是西北侯的嫡幼子,先皇当初为了拉拢西北候才招其嫡幼子为驸马。
西北侯嫡幼子也知道这场婚事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即使对安寿长公主不满,面子上却是过得去,可现在安寿长公主的丑事暴露出来,西北后嫡幼子为了面子也不能忍,合离是必须的。
外面骚乱还没有平息下来,内乱又起,轩辕逸头痛不已,只得先遣散朝臣回后宫去安抚安寿长公主。
西北候手握重兵,这个时候不能出事,还是要以安抚为主。
众臣依言退下,左相步履蹒跚,看上去就像老了数十岁,刚走到宫门口,就见左相府的下人上前痛苦道“老爷,小小姐,小小姐醒来后不堪受辱,撞柱死了。”
左相一听,惊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太医,太医,快叫太医来!”
宫门外一阵慌乱,众人齐齐围在左相身侧,此刻哪怕是与左相不合的右相也上前帮忙,太医来时在也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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