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瑜执起手中的茶盏对着她遥遥一举,面带着暖人的微笑,“虽然这么说有些见外却还是要说声,青竹谢谢你。”
举起茶盏与他轻轻地相碰,对于他的客气青竹只得无奈地摇头。
邱瑜这人就是太过君子行事素来最讲究有理有度,反观周术这家伙就是太不把自己当人毫不见外。
倒是一直悄咪咪打量着自己的燕南飞,还以为自己做的小动作有多隐秘让她想忽视都难。
从见着开始他的神色就有些莫名似是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的纠结样子。
燕南飞再次瞄过来的眼神准确被她捕捉,对上那道冰冷若霜怵人的目光心下猛地有些慌张与不知所措的窘迫。
自家师兄的眼光确定是没出什么毛病,这么冷冰冰森然的家伙他竟然对自己说这是个心有炽热火焰温暖的人?
“那个,阮师叔祖。”
挠了挠后脑勺燕南飞,清咳出声给自己默默鼓劲勇敢地对上她的视线开口道,“我就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来着。”
“说。”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青竹作倾听状径直地看向他。
压力徒然倍增的燕南飞不自在地率先转开视线,“十年前我在外历练时遇上了那野蛮的大块头,就是您那位秀华峰的朋友叫…”
当初与自己对喊的那个黑炭头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石大牛?”
“对,就是他。”用力击了下手掌燕南飞也不等着她催促接着自顾自地说道,“他在禁忌崖出事了。”
当时出门历练他运气别提有多背,可供挑选的宗门任务一个赛一个变态,没有法子的他只得和同伴尽量选几个能大概率完成的。
其中一个就是前往禁忌崖采集一种制符灵材。
无独有偶,在那里竟然给他们撞上了石大牛两次。
这第一次吧他们两人还颇有些不对付地冷嘲热讽打了好一通的嘴仗。
不过也仅限于过过嘴瘾可没有动手的打算,毕竟他们俩也没有多大的冤仇就是看彼此不顺眼罢了。
那第二次见他时,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无比狼狈不说还深受重伤偏偏他还跟倔牛一样,完全不给他们开口询问的机会甚至没有丝毫向他们求助的打算。
“有人在追杀他?什么人?后面怎么样了?”
还是头次听到她对自己说这么长溜的话,并且是语气急迫接连不断地质问。
那石大牛果然如传言那般是阮师叔祖的竹马郎?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猜测想法,燕南飞将自己知道的快速和盘托出——
“当时具体是什么人因为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得知,事后多方打听询问才知道石大牛不知怎么和一魔修纠缠上了。”
还好他还有脑子就是想绞杀魔修挑的也是个与他自身修为旗鼓相当的。
只是在你追我赶一路厮杀的过程中,两人不知何故非在禁忌崖里杠上死磕,明知里面是禁灵绝地宁愿肉搏也都不出去。
别说那些人不懂,就是现在燕南飞也没有搞明白那两个人清奇的脑回路。
偏偏二傻子对上楞货俩奇葩的人撞上一起了,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的好。
“经过我们再三确认,他与那魔修在禁忌崖最后一次出现后就莫名其妙的一起消失不见了。”
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本着同门情意他们也足足耗了大把的时间寻找,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他人了。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一口气说完燕南飞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方才觉得喉间舒畅了许多。
得知这情况后他就想着要怎么告诉她,可是接连几次好不容易得到她回宗的确切消息,慌忙赶过来时她人又走了。
所以这次得知自家师兄前来断流峰会友,他才死乞白赖地缠着非要一起过来。
虽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传递这个消息。
那大块头…燕南飞低垂眼眸不知怎的,就是现在想起那个家伙心底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是懊悔当时没有及时出手援救还是可惜那么个傻大个呢。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