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赤抱着吴凡冲出城北贩奴场的时候,好些官兵已然被武艺高强的丐帮弟子所打倒。凌赤急忙自人群之中找到了“独眼狮子”周洪,将怀中的吴凡递了过去,道“周大哥,这便是吴少庄主的爱子了。此时他中毒极深,千万要寻最好的郎中将他治好,切记不要碰到他的身体!”
凌赤说罢,眼见曙光渐渐明了,若是再不赶回王府,恐怕露陷,于是乎简单同“独眼狮子”道别过后,又是冲回了王府。
王府虽然并非战场,但此时也见不得丝毫的安宁可言。自打昨晚城北贩奴场一闹、城南又是一出火势蔓延极凶,整个王府都是乱作了一团。
城北与城南都是王老爷子重要的根基所在,如今竟在一夜之间,两边都出了大毛病,王老爷子更是彻夜未眠,险些气得吐血。
凌赤趁乱溜回了自己三颗槐树的房屋,只等到日出天明,这才又换了一身衣裳,走出门外。
王府之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积灰,低头走过去,更是没有人敢开腔说一句话。此时乃是特殊时期,若是话头稍有不对,保不准的便是要掉脑袋。
凌赤独自走着,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客人的,当然得去看一看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的住宅极大,其外足足四根朱红色的大柱子撑起了一方房檐。而每一根柱子上,都是分别刻画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圣兽的图腾,以佑安康。
凌赤这才刚刚走到门口,只听屋内便是好一阵劈里啪啦乱响之声,王老爷子只在里面一个劲儿地怒骂“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我花了这么多银子,养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全是一帮酒囊饭袋,全都是饭桶!“
凌赤一阵掩嘴偷笑,适时,只见得门已打开,好些个侍女都是梨花带雨地哭着跑出来,身上各处都是血痕累累,看来王老爷子对女人也是丝毫不知道心疼的。
凌赤换作了一脸愁容,大步走入了王老爷子的屋内,一进去,凌赤便是哭喊道“哎哟,王老爷子,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真是叫在下睡也睡不安份!足足躲在床底下,声都不敢出!这不?一等到天亮,在下立刻便跑来看看王老爷子你,你说,昨晚是咋了?”
王老爷子脸上的怒容没有丝毫的消散,哼了一声,袖袍往地上一甩,跺了跺脚,对着凌赤丝毫没有好气地说道“能好到哪里去?那群贼子作恶的,全都是我的地盘!等我统筹一番,定要将那群贼子全都剁了拿去喂狗!”
凌赤依旧是佯作伤心的模样,走到了王老爷子的面前,轻拍着王老爷子的胸脯,宽慰道“人没事儿就好,人没事儿就好!这产业丢了,咱们再赚回来便是。若是身体倒了,那可便真的亏了!”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酒一般直灌入喉咙,也顾不上品味茶香了。
“好一个人没事儿便好!”
屋外突然走入一个紫袍老人,双目无眉,凌赤一看便知,此人又是“七绝毒翁”冯六公了。
“七绝毒翁”冯六公一走进来,也是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王老爷子抱了一拳,说道“王老爷子,这帮贼子功夫不大,可着实是诡计多端!昨夜里,我从城北追到了城南,真是累煞我也!”
王老爷子歪倒着身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问道“毒翁啊毒翁,我养了你这么些年,昨日那般大事,你总该给我看看我养你花费这么大,总算是有些用处吧?”
“七绝毒翁”冯六公并不回答王老爷子的问话,只是转身过来,对着凌赤笑道“听闻朋友你嗜好赌博么?昨日跟王老爷子一赌,想必朋友定是不大尽兴吧?”
王老爷子心头只记挂着贼子与那些被毁掉的产业,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赌博?更是怒骂“七绝毒翁”冯六公道“你你你……你这个家伙,老夫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没想到啊!”
“七绝毒翁”冯六公一摆手,解释道“请王老爷子放心,只要老夫出手,定会给王老爷子你一个交代!王老爷子现如今稍安勿躁,等着看戏便是!”
“七绝毒翁”冯六公说罢,又将脑袋转向了凌赤,笑道“不知朋友昨夜是否受了惊吓,这豪赌之徒当然是越刺激越好,昨夜既然受了一番刺激,那想必也是赌瘾发作,早已难耐吧?若是朋友想赌,今日,我定同朋友准备一副好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