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论她说什么,顾星河都没半点反应,始终冷着一张脸,对她疏离又陌生。
“陈小姐,多有叨扰实在抱歉,在下研制了新药,可以医治云姑娘身上的剑气伤,劳烦去告知她一声。”
顾星河彬彬有礼,一边作揖一边道。
“这样啊!我现在就去找绾姐姐,她可能还没醒,我先去看看……”
陈初雪说罢正欲转身,忽然又听到顾星河说道“若是她未醒,不必搅扰,在下在这里等着便是。”
“好……”
陈初雪点点头,快步去了云倾绾房间。
她抬手轻轻打开房门,透过门缝看过去,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影。
“绾姐姐!绾姐姐?”
陈初雪一时慌乱,连忙推开房门,这才发现云倾绾根本一夜未归!
桌上的茶水还是她昨夜走前倒好的,一口都未曾动过。
听到了她的叫喊声,顾星河连忙从前院快步来到了房门口,他还以为云倾绾出了什么意外,连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绾姐姐她……好像一夜未归……”
陈初雪闻言转过身看向顾星河,指了指房间内叠好的被褥说道。
“陈小姐!你究竟是怎么照顾云姑娘的?你府中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离开此地?一夜未归……那就是说婢女们一整夜都未曾过来查看云倾绾的情况?”
谁料顾星河闻言忽然怒气凛然,似乎又着急又生气,不满的质问道。
被他这么一顿责备,陈初雪顿时觉得心里委屈极了。
“我怎么知道绾姐姐会大半夜还出门啊……我以为她需要静养不想人打扰,所以特意让人不要过来吵着她的……我怎么知道会这样……顾星河!你凭什么这样责备我?你凭什么?”
陈初雪越说越气,眼泪都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顾星河见此情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竟然说错了话。
他方才只是太过着急,所以才迁怒于陈初雪,仔细想想,云倾绾想要去什么地方,陈家别苑自是留不住她。
“抱歉,陈小姐,刚才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有些担心,她毕竟身受重伤。”
顾星河略微低头,垂眸道。
“顾星河你个大坏蛋!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跟本小姐说话!气死我了!”
陈初雪一跺脚衣袖一甩便跑向前院,刚刚走到回廊拐角便正好和归来的云倾绾撞个正着。
“初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了?”
云倾绾不明所以,见陈初雪竟然泪眼朦胧,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忙问道。
见来人正是云倾绾,陈初雪一头扎进她怀里泣不成声。
“顾星河是个大坏蛋!绾姐姐,他凶我!”
“顾星河?”
云倾绾闻言抬眸望去,这才看到顾星河正站在自己房门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乖,别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告诉我,你们刚才争论了什么?”
云倾绾轻轻拍打着陈初雪的背,柔声问道。
“说起来……还是怪绾姐姐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刚刚顾星河发现我把你弄丢了,就质问我……”
陈初雪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解释道。
说罢还不忘瞪了一眼顾星河,感觉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因为这件事?”
云倾绾有些意外,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而让两人发生争执。
她拉起陈初雪的手来到顾星河面前,冷声道“顾大夫,我是被初雪收留在此地的,她并没有照顾我的义务。我昨夜有事突然离开,是我没有事先告知她,所以这事和她无关。你为什么要怪她?快给她道歉。”
云倾绾的话字字清晰,眉头微蹙看向顾星河,却见顾星河眸中有一丝诧异。
“你的伤好了?”
良久,顾星河开口问道。
“好……多了。先说这件事,快给初雪道歉。”
云倾绾这才记起来,自己昨夜之前可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才一夜不见就恢复如常,想必顾星河这个大夫心里起了疑。
“陈小姐,抱歉,是在下冒失了。”
顾星河闻言看向陈初雪,诚恳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绾姐姐,你昨夜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恢复的不错,怎么我感觉你现在不像是个受伤的人?”
陈初雪也不是小肚鸡肠的女子,只要顾星河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此事便可作罢。
她也注意到了云倾绾的异常,心直口快的她便直截了当问道。
“恢复了一些,毕竟我没有痛觉,所以也不知道疼。不过目前感觉并无大碍……顾大夫,你大清早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倾绾找个借口遮掩了下,连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被这二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
寻常人受那等重伤起码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更别提她现在身上连伤痕都只有浅浅的印痕,换做谁会不惊诧?
“这是在下转为你身上剑气伤研制的药,你小心涂抹在伤口上,不出半月便可复原。”
顾星河闻言从怀中拿出自己熬夜研制出来的药膏,递给云倾绾解释道。
“有劳顾大夫,让你费心了,我会谨遵医嘱。”
云倾绾微微一愣,没想到顾星河竟然是因为这件事天刚亮就来到了陈家别苑,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是为了研制这药物彻夜未眠。
她从来不知道,顾星河竟然会为自己如此尽心尽力。
这样一来,她的人情账又还不清了。
“好了好了,你俩饿不饿?咱们一起吃早饭吧,我都饿了!”
陈初雪见气氛微妙的有些尴尬,连忙对着二人笑道。
刚刚还泪眼婆娑的女子此刻又笑颜如花,逗得云倾绾脸上一阵宠溺的笑意。
“饿,我早就饿了,昨个儿我可是饿了半日水米未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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