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所有舰队，转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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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图拉扬握紧了拳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因为紧张早已经汗湿。
“很紧张吗？”一旁的卡德加看到他全身紧绷，不由轻声开口以做安慰。
“不，我……”副官深深吸了口气，最终放弃了解释，“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我第一次走上战场时也像你这么紧张。”
“那现在呢？”虽然对方的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老成很多，但不同于洛萨的威严和高山仰止，图拉扬总觉得这个法师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亲切感。
“现在也一样。”卡德加笑了笑，“一样会惊慌，一样会恐惧。”
“但洛萨将军在那次战斗后告诉我，这样才是对的。恐惧可以让人四肢无力，也可以让人更加警惕，最少也能让你拼尽全力保住自己少受伤害。”
“我的老师说过同样的话。”说到这里，图拉扬看向了乌瑟尔，“可说是一回事，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你会做得很好的，毕竟当这一切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这些。”
正如卡德加所说，没有时间了。图拉扬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胡思乱想。
“白银之手的兄弟姐妹们，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眼看炮火打乱了部落的阵型，乌瑟尔拽住缰绳，战马顿时嘶鸣着将他高高顶起，举过头顶的双手战锤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之中，如同一轮新生的太阳，“为了圣光，为了联盟！”
“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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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附近的地形相对平坦很多，骑兵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伴随着直冲云霄的喊杀声，骑手驾驭战马，很快便接近了熊熊燃烧的据点外围。
然而就在这一刻，海岸附近的舰船缓缓调转了方向。站在高地上的洛萨看得一清二楚，那探出船舷的一门门漆黑大炮。
“啧啧，这玩意比投石车可要先进多了。”兰洛斯背靠着树干，一脸自如，仿佛与这片战场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
部落有数百艘战舰，每一艘战船都有这么多门火炮的话，意味着部落的炮火打击能力恐怕比联盟加起来都要恐怖。这可比当初攻打德莱尼时的军事实力要强太多了。
看来，地精还真是一群神奇的生物。
即便如此，洛萨依旧没有叫停部队的冲锋，他的目光，投向了那片被黄昏染得鲜红的大海。
“让联盟的渣滓尝尝厉害。”奥格瑞姆站上桅杆，不需要法术的帮助，仅仅依靠着爆发性的力量，将那道仿佛要硬生生撕裂喉咙的震耳怒吼传递到了所有炮手的耳中，“开火！”
咻——！
轰、轰……
熟悉的声音让奥格瑞姆眉头一挑，他下意识转头，却看到两翼的十几艘战船被爆炸掀倒，船身的歪斜导致方向迅速改变，部分炮口甚至对准了部落的舰队。
尽管相隔甚远，可他还是看到了马上就要燃尽的引线。
轰！！！
爆燃的火焰摧枯拉朽地撕开了舰船的铁皮，点燃黑火药特有的滚滚浓烟几乎淹没了大海，由于两翼舰船的临时‘倒戈’，整个舰队乱作一团。
除了少部分炮弹成功落入联盟的人群之中，更多的，要么是沉入大海，要么，一头撞在了自家的舰船上。
船队太密集了。
一边下达着散开的命令，奥格瑞姆不顾浓烟和火焰对眼睛的烧灼，瞪着那双充血的双眼看向了后方。
两翼的海面上，一艘艘悬挂绿色打底船锚图案旗帜的舰船侧对部落，甲板和船舱的舷侧炮正冒出缕缕青烟。显然，刚才的杰作，正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库尔提拉斯的舰队？”奥格瑞姆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尽管是初见，可对方在海上的神出鬼没和刚刚精准的炮击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第一印象。
“古尔丹，通知后方舰队，先给我把他们统统沉到海里去！”有的人在困境中惊慌失措，有的人，即使在翻云覆雨中也能泰然自若，显然，奥格瑞姆属于后者，“祖鲁希德，看你的了。”
“遵命，我的大酋长。”龙吼酋长露出残忍的笑容，抓起挂在脖子上的号角，鼓足力气吹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