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叔,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尚能饭否?”
听了这一句之后,便见满帐众人,尽皆失态。
曹操目瞪口呆,一脸诧然地看着满面窘态的探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来好。
曹操状若无物的继续捋着胡须,冲着那探子挥了挥手,道:“念吧。”
探子点了点头,低首继续朗声读道:“小侄觉得世叔应该过得不好,听了陈琳的檄文之后,你虽然是满腹怨气,但一定还会故作淡定。”
“咳、咳、咳!”曹操听到这里,不由地一阵咳嗽,摸着胡须的手也急忙撤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对着那探子继续道:“再念!念完!”
探子心底看了曹操一眼,继续读道:“我河北之主袁熙,即将要起倾国之兵攻打河南!世叔你拥天子以令诸侯,已经有几年了吧?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汉家天子,乃是天下共主,岂尔何得?轮也该轮到我来拥立一下了吧?小侄当与世叔会猎中原。”
曹操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对着两旁的文武怒道:“听听,你们听听!这个混账东西,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轮也该轮到他一下?他把天子当成了什么?”
众人:“…………”
曹操面色铁青,冷冷地看了诸人一圈,道:“诸公,你们怎么看?”
夏侯惇一脸的义愤填膺之色,挥着拳头气愤地起身道:“混蛋!太混蛋!这文章让他写的,简直俗不可耐!这样的混蛋也配当个一方之主?等我军胜利我一定弄死他!”
曹操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萧索地叹道:“孤是问对袁熙出兵的事怎么看,又没问你们这个。”
文臣的班子中,荀攸出列道:“主公,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尽快拦住袁熙的攻势为宜,以某度之,河北四州,地广民众,冀州人口密集,并州民风彪悍,幽州马匹精良,青州资源丰富,再加上袁熙休养生息二年,势力已然突破极点,比之当年袁绍鼎盛之时,其势更重,以袁熙心性,竟然敢夸下海口南征,则其必然已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某料定,袁熙必然不会仿效当年袁绍的直攻之法,他必然是以兵多粮广的优势,将兵马从各路分冲进军,一路取徐州,一路取陈留中州,一路取濮阳,一路取平津,以尽显优势,主公当立刻组织兵马,对这几处进行排兵布阵,立营制策,以阻袁军大兵压境!”
曹操闻言沉思良久,随即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天,似是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终于长叹口气,道:“生子如此,夫复何求!本初,你的儿子代你来找孤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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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建安五年(公元199年)春。
虽然兖州发出了备战的传令,但在这一年之计之,乡民百姓还是要周而复始地春播耕作。此时已经春末夏初,天气逐渐升温,齐鲁大地的原野上一派绿茫茫的生机。
鲁国治地虽然不大,但历史上曾创造出灿烂的文化,一场齐鲁长勺之战,更是让一代霸主齐桓公饮恨。
泰山与大岘山、梁父山是齐南天险,两山之间的平原是齐鲁两地的通途,占据泰山与奉高的青州军可以依险而守,无疑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
一支五千多步骑的青州军越过长勺古战场,迅速向鲁县行
鲁县并不大,但经过曹仁两年多的经营,已经成为兖州军抗击青州军入侵的桥头堡。
“将军,发现几千数的青州军,距鲁县不足十里!”斥候飞快地跑进了驻所。
正在会客的曹仁、曹休都是大吃一惊,虽然从年初开始就有备战,但此时刚刚春播完,城外百姓没有撤离。
“子孝族叔,让末将率一支精兵前去阻截!”曹休请命道。
“此时据险而阻已经来不及,鲁县城东北有洙水,是两军比夺的水源要地,文烈你领两千精兵占据洙水旁高地,与县城成犄角之势,共同抗击青州军攻城!”曹仁吩咐道。
正当年少的曹休欣然领命,急匆匆地下去集结兵卒。
青州军两千骑兵很快开赴鲁县城外,一员红脸黑须的大将策马来到最前。
他手持一柄长斧。样貌硬朗气度不凡,正是袁熙拜的安东将军徐晃。
徐晃对着身后几个部将道:“洙水从鲁县北面流过,此河不深可以泅渡。但这又是鲁县重要水源,只要占据上游,就等于掌控了此战取胜关键。河岸不利于骑兵作战,你们率兵沿河射箭袭扰敌兵。等步卒跟上来后夺取上游高地!”
“喏!”几个哄然领命,他们立即带本部兵马前行。
两千多兖州兵已经开赴出城,青州骑兵就向对岸射箭袭扰。
“嗖!嗖!”青州骑兵骑射功夫不差,特别是这支青州军地先锋,他们是军中精锐。
“立盾!立盾!”曹休不停地喊道。虽然兖州兵配有盾牌,但被不停的骑射扰乱了阵脚。
虽然兖州兵一阵忙乱,但在曹休收拢下渐渐组成了队列。===
“前部半渡射杀!”张下令道。
青州骑兵得令,分下一半人涉水来到河中心,在近距离下他们再次张弓射箭。
“好啊,竟敢如此进攻!”曹休一阵冷笑。
“第一曲下水去击杀敌军!”
“哗啦啦!”六百多兖州军步卒冲下洙水,在河中他们可不惧怕骑兵。
“撤!”徐晃一声令下,旌旗随之舞动,河中的骑兵也纷纷跑上岸来。
“嗖!嗖!”河岸上剩余地骑兵凭着精湛的箭术,一齐仰天抛射。
“顶不住啦!”“追不上,不要上去!”下河的兖州兵被这一阵齐射阻截住,伤亡了百多兵卒。
看着退回岸边的兖州兵,徐晃再次下令袭扰,双方弓箭手也凭着本事对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