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同舟会三十名卧底之后,魏长天又忙了十来天蜀州的“灾后重建”工作。
毕竟此前大批官员“意外身死”,大量富商“卷款跑路”之类的事情难免会影响到正常的社会秩序,再加上早就在整个蜀州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抓细作”活动,着实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公子,这几日蜀州城中的各方细作基本都已不敢露头了”
书房中,陈渤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十分恭敬的问道:“您看还要继续吗?”
“不用了,细作永远也抓不完,如今这种程度就可以了,以后只需多加注意即可。”
魏长天点点头,又扭头问向梁振:“梁叔,冀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大战在即。”
梁振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四个字,而屋中众人闻言之后都是一阵长吁短叹。
终于要到这一步了么?
半个月前禁卫军自京城而出直奔冀州,不过最后却在相邻的并州驻扎了下来,好似是想以大军压城之势逼迫许家投降。
不过许家明显就没有这个打算,不仅牢牢把控住了冀州,甚至还不知道啥时候把那位远在凉州的王爷——建亲王给掳走了。
这摆明就是准备借亲王的名头跟宁永年正面硬刚。
宁永年对此当然不能忍,当即令冀州周围五州集结兵力,准备与禁卫军一起与许家决战,甚至还要亲临督战
所以,如今终于是要开打了么?
“长天”
梁振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如今朝廷汇集了五州的兵马连同禁卫军一起攻打冀州,即便他许家准备的再充分想必也难以坚持太长时间。”
“我们却依旧不与许家割裂,如此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梁振这个问题道出了很多人心中所想。
如今整个大宁三十六州,除了冀、蜀两州之外,其余各州不管暗地里如何,但至少表面上都做出了不少打压许家的举动。
唯独蜀州不为所动,虽然口口声声说“支持朝廷”,但大街上许家的产业却依旧开门营业,甚至就连那些从附近州府跑来逃难的许家人也统统来者不拒。
如此阳奉阴违之举,眼下宁永年确实没工夫管,但等他解决完许家之后却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严格来说,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不过只能说看得不够远。
“梁叔,你觉得许家就如此不堪一击么?”
魏长天知道如果自己不稍微解释一二恐怕会让这种质疑的情绪继续蔓延,所以想了一会儿后便缓缓说道:
“若想财神进家门,先问许家准不准。”
“坊间戏言虽有夸张,但亦不会相差太远。”
“许家或许权不及柳、武不及魏,但他们手中能调度的银钱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可是光有钱有什么用?”
梁振皱眉问道:“一州兵力如何抵得上五州?”
魏长天笑着反问:“哈哈,梁叔,你觉得打仗打的是什么?”
“自然是将领的谋略与兵卒的战力!”梁振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此说也没错,不过在我看来”
魏长天笑了笑:“打仗打的就是钱。”
“钱?”
众人一愣,唯独坐在角落里的楚先平微微点了点头。
“是,就是钱。”
魏长天这边继续说下去:“既是打仗,少说一方也要数万人吧。”
“这么多人,粮草一日便需吃多少?军饷又要发多少?消耗掉的武器又有多少?”
“朝廷眼下是有钱,可各地州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