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说沈冷已经赢了,因为他有沈茶颜。
他下意识的把小猎刀取出来看了看,然后递给沈冷:“将来你有了孩子把这个送给他,就说是他干爹给他的礼物。”
沈冷:“凭什么?他是他亲爹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将刀鞘取出来,一只手拿着小猎刀一只手拿着刀鞘举起来看了看,海上的阳光很强烈,所以让刀和刀鞘都反射出很刺眼的光,说是反射的太阳光,可若自身无华,又怎么可能光芒夺目?
沈冷把小猎刀递给孟长安:“先收着吧,等我有了孩子你再给我。”
孟长安将小猎刀收起来,手扶着船舷问沈冷:“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你只不过是我家一个养子而已,还是存在价值很低的养子,我爹养你相当于养了一头骡子,事实上,可能在他眼里你还比不上一头骡子,然而从军之后为什么你会被那么多大人物关照?我这次回来去看院长大人,他提到你的时候语气和以往也不一样了。”
沈冷自然想过,可这个问题的答案求之不得。
“可能因为我比较帅。”
孟长安哼了一声,对此颇为不认可。
沈冷看了看孟长安那张脸:“你也不差,只是比我差一点点。”
孟长安又哼了一声。
“我帮你查查。”
他拍了拍沈冷的肩膀:“也许只是因为沈先生的缘故,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太担心。”
“你担心什么?”
沈冷追问了一句,孟长安却不回答。
“沈先生是个好人。”
孟长安将话题转移:“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教人读书写字,一个好的先生,可以让人看
清灵魂。”
沈冷想了想,自己越来越脸皮厚自然是因为先生教的好。
孟长安看着大海忽然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听说你南下的时候骑了一条鲸?”
“是。”
孟长安指了指远处海面上露出背鳍的地方:“那种?”
沈冷一把拉住他:“傻逼,那是鲨。”
“有何不同?”
沈冷想了想该怎么说才能让孟长安打消那可怕的念头,那家伙处处都想和他争高下,若是没个好理由的话他真敢跳下去试试。
“鲨小一些。”
“唔,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孟长安一脸遗憾:“回去路上若遇到了大的,我也想试试,得比你骑过的大才行。”
沈冷长出一口气,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窕国都城。
庄雍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韩唤枝查到的那些事就感到一阵阵心烦,沐昭桐终究不会真的放下,那是丧子之痛,李逍然也不会放下,杨白衣若真的是他的女人,那平越道的案子远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肤浅,之前能查到的只是南越国当初的一群旧臣试图复国,可若把李逍然牵扯进来,这案子的分量就要比几个南越人分量大的多。
他的夫人看了看他紧皱的双眉,走到他身后抬起手捏着他的肩膀:“战场的事永远都不会让你觉得难以处理,你是战场上的神话,而我和若容也永远不会让你的眉头皱起来,所以你皱眉是因为其他在乎的人,想想看,这些年来你能称之为知己的只一个沈先生,你担心的是沈冷?”
她的聪慧,永远都是那么令人惊叹。
“你也开始怀疑冷子的身世了吗?”
“好歹我也是留王府里出来的人。”
夫人一边给庄雍捏肩一边说道:“当年府里发生的事我也有耳闻,这里只你我夫妻,还都是陛下家臣,所以很多事你可以和我说说。”
“我怀疑,沈冷是珍贵妃的孩子。”
庄雍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当年的事,你也知道。”
夫人的手猛的停了一下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虽然有些觉得沈小松那般的人对沈冷的态度如此在乎有些不寻常,却还没有完全联想到会和珍贵妃有关,当年珍贵妃在陛下即将离开王府的时候诞下一子,可是却被人盗走,为这事陛下勃然大怒,留王府里大开杀戒,如果仅仅是因为府里的下人没有照顾好的话,以陛下对手下视若家人的性格,又怎么会杀人?
况且那,只是让他把孩子处理掉,可恰好珍贵妃生孩子所以那还能是谁的孩子?这正是疑点,为什么以她对沈小松的了解,会把孩子交给他?”
夫人恍然。
当初留王府里谁不知道沈先生和陛下的感情最好,陛下还是留王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沈小松亦师亦友,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留王府里的那些人大半都是沈小松教出来的,便是开枝散叶什么?”
庄雍连忙笑起来:“没什么,只是担心沈冷的伤势,和你母亲在闲聊。”
夫人却眼神恍惚了一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