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疑虑(1 / 2)

“殿下,影将军这十日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尤其是凰朝骠骑将军寻她商谈入谷事宜,她竟也百般推诿,若不是殿下安然无恙,咱们自己宫里出使伴驾的亲随,定是不会叫她好看,非与她论个长短不可!”

细玉伺候着司月恒更衣梳髻,眼见的衣裳一件件脱下,一块块青淤显露,登时红了眼眶,“殿下这几日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是奴,都是奴没有侍候好殿下,给了贼人可乘之机,令殿下遭此劫难,都是奴不好……”

凰朝太女,与齐王,二人素有龃龉,然,虽一向相看两厌,喜好却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只是碍于各种目的,一个佯似鄙夷男色,眼高于顶,一个君女谦谦,实则道貌岸然。

总归是见了美人,尤其是司月恒这样惊为天人,美貌却又清高的郎君,不动些心思,简直是有违天性。

两人按捺不住,自然都抱了讨好的心思,还未出谷,便命人早早备下华仪鸾轿,唤来司月恒惯用的贴身侍从伺候,又彬彬有礼的请他上撵。

司月恒虽已失了名声,在影穗,甚至是凤朝女皇那里,已然沦为弃子,可他自来傲然的性子,却绝不容许外人小瞧,众目睽睽下,他不假辞色,肩背笔直坚,挺,似夜月青竹,即便身处混沌,也依然清华无垢,孤傲的,令人不敢亵渎。

他神情清冷的扶着侍儿的手,在掀起的珠帘前停下,回转身子,最后望了眼面色复杂,有些刻意避嫌,远远站在诸人后的许攸衣,毫不避讳的对上了她的眉眼。

谷中的日子,与世无争,她醒着的时候,不顾自己身中箭矢,在落崖时,执意为他挡去山石枝木的侵袭撞击,之后,三日三夜,她明明早已力竭不支,却还是硬撑着身子搜寻野果,夜夜守在篝火旁,捱着疲惫,无怨无悔的为他守着一方天地。

他安心的阖上双目,即便周遭时有野狼嚎叫,却比躺在软衾锦榻之上,睡的还要香甜。

他依赖着她,全身心的将她当做了依靠,听着她说笑,讲着各方奇闻,与他排遣长夜寂寥。

甚至连他突遭横祸,无端遭受所有责难,平白背负屈辱,本该护他万全的麾下将士

逼着他自尽,那样的绝望彷徨,她都知微知彰,极是小心翼翼的悉心开解,生怕他念及彼时狼狈,再起绝念似的,忍着痛意,明明面色白的叫人心惊,却还是无事人似的,笑的云淡风轻,予他安慰。

以至她突然昏厥,他连一贯的冷静自持都不能自己,六神无主之下,竟然想以养尊处优之躯,去徒手攀连擅武艺的兵士都望而生畏的陡峭崖壁。

都说天险难越,他头一回失了仪态,满是泥垢的手,抹花了脸,浑身因失足摔落无数次,刺骨的疼细密密的弥漫。

他哭了。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漫山野都是他一个人的泣声回响,广袤的星空下,连风声都诉说着他的无助。

斗转星移,晨光熹微,守在许攸衣身侧,牢牢的牵着她的手,不是身上的疼叫人难捱,是难以想象她兼顾他喜乐悲戚,担忧他有无饥肠辘辘,为他的一枕安眠,而夜夜殚精竭虑的同时,是如何做到的,笑着,抵挡那样剧烈的痛意。

他抬头看向天际,仿佛置身无尽黑暗,只有身侧的她,是他心神所念,目光所及。

他在她面前卸下帝卿威仪,独独予她那一份寻常郎君似的柔软倾慕,所有的骄矜自持,满身孤傲,都在她安静的眉眼里,溃不成军。

他满心期许的渴望,与她相守,可为什么她醒来之后,却未有丝毫情愿?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司月恒入了轿撵,木然的任由侍儿换下脏衣,跪坐在妆镜前,低下眉眼,指尖微微颤抖。

细玉搁下玉梳,几乎刹那便发觉了异样,泪珠一瞬便又失了控制,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殿下,是奴的错,若是奴警醒些……”

“细玉,她为何那样?”

司月恒默然低语,清泠的音色不似往日般的沉静,像是有着无尽疑惑,细玉却以为他话中所指,是影穗,不禁嗤道,“除了家族名望,权势富贵,还能是为了什么。”

“是吗……”

司月恒缓缓定了神色,妆镜里,美人抬首,那一双清冷的眼眸忽而盛满坚定。

身侧,细玉狠点脑袋,斩钉截铁,“自然!”

...

“牧晋,你为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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