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刀刻,透出刚毅的脸,浮着抹红晕,蓦地张大眼,直直瞪住她。
许攸衣正穿过他颈项,微低了腰身,作势要将人扶起,牧晋这没来由的一盯,瞬间叫她滞住了动作。
“怎么,你撞了我,我没拿你是问,你倒不乐意了?!”
许攸衣挑了一侧眉,十分没好气的反瞪他,“牧将军,酒品不行,就别喝酒,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牧晋醉的迷糊,却对许攸衣的音色格外敏感,他晃晃脑袋,一下就想起,昨日某人不识好歹,才叫他不要多事的事来。
当即脸一板,下意识攥住贴近他的手,微眯了下眼。
许攸衣被猛的一捏,生疼了下,脾气也上来了,正待继续说嘴。
谁想牧晋一巴掌盖上她脸,猝不及防的靠上她肩,醉气熏天的凑到她耳畔,给她来了个惊天地泣鬼神,全方位无死角的嚣张回礼!
许攸衣脸色一黑。
伴随着一阵长长的响亮酒嗝声后,一股强劲的,直冲脑门的发酵酒气,迅速席卷。
生生的,叫人险些背过气去。
“牧晋!!!”
许攸衣后槽牙直磨,捏了鼻尖,危险的侧了脑袋,可始作俑者却吧唧下嘴,闭着眼,十分舒坦的搂上她肩,分外理直气壮的推开她脸,哼气,“聒噪!”
“咳,那个……两位客官,这酒还要吗?”
小二领着一众仆役,纷纷抱了一大坛酒,撞开了门,打眼便瞧见两个人搂在一处,有些缠绵的模样,不禁尴尬的收回已经迈过门槛的一脚。
“要!”
牧晋眼睛微亮。
“不要!”
许攸衣气的剜他一眼,既而将他嘴捂上,瞪向门外一众闪过迟疑神色的仆役,“别听他的,都给本官都退了!”
“可,可是这个酒钱……”,小二磨蹭的搓搓手指,意有所指的扫眼桌上七倒八歪的酒壶,浮上抹纠结。
“记在许府账上。”
许攸衣耐着性子,扶住牧晋歪歪扭扭的身形,徐徐站起,“另外,再开间厢房,要清净些的。”
“诶,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小二笑出了朵花,眼神机灵
的,一点脑袋,蹑手蹑脚的率着一众人赶忙退下。
许攸衣哪能瞧不出这些人,忽闪过的奇怪笑意,究竟因着什么缘故?当即又忍不住瞪眼牧晋,将人扔到了榻上。
“学什么不好,学人醉酒!”
...
刘清从宫里出来,抹了把汗,深觉女皇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明明看到万民书那刻,还笑着夸赞许攸衣能干,转眼却因她提及长宁帝卿,而瞬间冷了神色。
直道许攸衣没个章法,不知揣度形势,贸然致使帝卿陷入险境,险些扰了两国邦交,活该吃这个教训。
叫她回去告诉许攸衣知道,不要妄想以为凭一份万民书,就想免了责罚,期间还砸碎了几个琉璃盏,吓得宫人们立时跪下,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