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炎怀恨在心,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八宝如意阁的掌勺大厨因为年纪大了,准备回乡颐养晚年。
八宝如意阁的掌柜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了掌柜,许以重利,将何枞撬走。
清风徐来给何枞开的月钱是每月三两银子,一天三顿都在酒楼里吃饭,加之他又住在酒楼当中的杂物间里,逢年过节的还会给他发些碎银子,平时厨房采买的食材更是随便他吃。
以前要考虑到给笑笑治病,月银就没给太多,属于中上水平。
月银是算不得多高,但与茶山镇其他的酒楼比起来,清风徐来已经很是厚道了。
可现在大家都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只觉得何枞吃里扒外。
那逢年过节发的红包,加上平日间的吃住,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小六十两了,与其他酒楼比起来,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不说多厚待他吧,清风徐来可是从未亏待过他半分。
可结果何枞是怎么做的呢?他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撂下一句不做了就不来了,丢下六十两银子就把清风徐来的两道招牌菜给带了过去。
是,那两道菜式确实是何枞琢磨出来的没错,可这也是江河以一纸契约,花了六十两银子买断了的!
也不是不让何枞去下家,但再怎么也得提前几天通知一下吧?
连句商量也没有,就不由分说丢给他六十两银子,带走了招牌菜。
得亏这两日没有食客订席面,不然到时候无人掌勺,那不得把食客得罪完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往后这酒楼还怎么经营下去?
但凡他何枞是个厚道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周秋菊将所有纷杂的思绪压到心底,脸色冰如寒霜,“周子炎那个丧良心的,就应该遭天谴!”
江河眼尾眯了眯,冷哼道:“周子炎不是个东西,那何枞也不是个好的。”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哥,江河可不敢认同,与媳妇儿一样,向来直呼其名。
江平富虽从掌柜那个位置退下来了,但人老成精,从儿子的话里听出来一些别的东西,“此话怎么说?”
“店小二亲眼瞧见何枞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当时有好几人看见他面色古怪,柜台那里还有一些碎木屑。”
江河冷笑一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当初买断白龙曜与仙人脔的契纸,不见了。
指定是被何枞偷走了,所以他才敢直接丢给我六十两银子,不怕我把他状告到官府去。”
魏氏默然,原来是这样,不然这事儿恐怕早就解决了,契纸被偷了,可不就是没有证据了吗!
江晓月牵着两人的手,小脸气鼓鼓的,“舅……”
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便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看了娘一眼,连忙改口:“周子炎和何枞都是坏人,太坏了。”
周秋菊深知周子炎的性子,生怕他再来祸害家里的两个小娃娃,蹲下身子,视线与闺女齐平,又冲着前方的江笑笑招了招手:
“你们俩听好了,日后见到周子炎不要理他,我没这个大哥!”
她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叮嘱着,直到两位小姑娘认真的点头,才松了口气。
江笑笑这下倒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过这白龙曜……仙人脔?
听大哥的口气,好像是自家酒楼里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