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梅极其细心地把针放在明火下炙烤了一会儿,才为她戳破了水泡。
好在酒楼里就备得有一些常用的药粉,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也就不用特意去买药。
她找来一些药粉,抹在小姑娘柔嫩的指尖上,魏玉梅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
“既然入了学堂,就得好好学习。为娘很是欣慰,欣慰我的闺女儿懂事了,有担当了。
虽说在课堂中打闹不好,但笑笑哪怕手都磨起泡了,这一下午也没有闹着说过不去书院上学的话,真是乖孩子。”
魏玉梅说完,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然后就板起了脸:
“做得好的值得表扬,但坏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你今天在课堂上确实没做得好,第一次还能说是冤枉,不过就把这当成是练字也没什么。但第二次笑笑可就是活该了。”
江平富清了清嗓子,“笑笑……你娘这么说,也是想让你别因此而嫉恨先生。
虽说先生罚得狠了一些,可也确确实实是在为你考虑……
你看,抄写了二十遍以后,是不是对课堂上的规则,就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了解以后,下次肯定不能再犯了吧?在熟背课堂规则的同时,还能借此机会来练练大字,我想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江平富停顿片刻,想到在不经意间看的字,不由也起了说教的心思,“你的字跟狗爬似的,多练练也没事儿。”
魏玉梅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江平富才收敛了,想着不急于一时,改天再说也无妨。
江笑笑赧然,她能说她连字都认不全吗?
不过瞧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江笑笑决定,她还是不说了吧,爹娘的训话她听着就是了。
娘没说错,第二次确实是她没忍得住,不由笑出了声来。
墨弦先生罚她,也是理所应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怨怪先生的想法。
江笑笑抬眸,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她身体里住着的可不是小孩子的灵魂,自然知晓爹和娘是在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
十一岁左右正是性子差不多定型的时候,如果不好好引导,等到性子歪到
没边的时候,再想去扳正,那可就迟了。
两人对孩子的一番苦心,她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才安静地听着。
江平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江河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江河接收到爹的示意后,也出声规劝了一番。
等到大哥说完,也就轮到大嫂了,江笑笑被训话训得生无可恋,眉眼都耷拉了下去。
江晓月好不容易等到爷爷奶奶,爹和娘都训完话了,才慢悠悠走到她的身旁。
江笑笑不由捏了捏侄女的鼻子,轻哼道:“怎么啦……你也要训姑姑话吗?”
摇了摇头,琼鼻微皱,连忙否认道:“月月最喜欢小姑姑啦,怎么可能会训小姑姑!”
说完就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
江笑笑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双小小软软的手牵起,神情微怔,而后鼻尖便酸涩了起来。
“小姑姑很痛吧?月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