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远濯向楚君求来的。
沈听澜不知是该向白远濯道谢,还是装作不知道此事将其揭过。
在她沉默迟疑之际,白远濯道:“我以为你会高兴。”
满朝文武官,谁家夫人不以获得诰命为容为傲?就是他的母亲也对诰命视之颇重。
被封为诰命夫人,她为何是这副表情?
长眉微蹙,眼弯而垂。
精心保养而日渐白皙红润的脸颊,是一日美过一日,却不见从前的天真快乐。
沈听澜垂眸道:“妾身受之有愧。”
“陛下认为这是你应得的。”
“可我所求是问心无愧,凡事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而非迎合陛下世俗,只求虚名!”沈听澜陡然拔高声音,她眸火森森,于渐暗的天色中光华流转。
格外的吸引人。
白远濯无声的轻叹,气音也短促。
沈听澜重提正事:“妾身有一计,可帮助朝廷处理好难民。”
春天才刚刚到来,若是事情
处理得顺利,这些难民还能在春播之前回到自己的家园,待种子颗颗落地,新的希望也将生长。
沈听澜的计策其实非常简单,以诰命为封赏来鼓励将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进行赈粮赈银,若是楚君再放宽些,让商贾家中的女眷也参与到其中来,根本就不愁没有钱粮安置难民。
“倒是一条好计策。”白远濯听过后,思忖有顷缓缓颔首,他说话慢条斯理,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我现在进宫,向陛下献计。”
“等等。”见白远濯要走,沈听澜叫住他。
“还有事?”白远濯看着她的眼睛问。
沈听澜点了点头,抿抿嘴道:“妾身无法管理四柱产业,请爷收回账册。”
“你可以。”白远濯笃定的反驳。
沈听澜噎了一下,完全被白远濯的直白给打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想将朝堂上的玲珑心思花在她的身上,稍微那么复杂一点去体会她的意思。
如此,她也只好直白着来了。
“妾身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无暇管理四柱。”
白远濯略微点了下头,动了一下的嘴角好似在说原来如此。先前还赶着进宫的他,现在却又重新坐了下来,“你有什么规划?”
“妾身想自己开铺子。”
“放着已经起步的四柱不管,你要从头开始?”
沈听澜重重的点了点头,“四柱虽然兴隆,却不是妾身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妾身想自己去试一试。”
白远濯看沈听澜的神情复杂。
大楚建立多少年,京城就发展了多少年。
这些年来,京城各处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商业格局,各行各业都有行家领衔,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句话极其不适用于京城商圈,因为这儿多是先来者占地发财,后来者生计难为。
简单点来说,就是京城现在的市场已经饱和,并且被瓜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