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便忘了衣服的事儿,转而问杨寸心如何。
再然后,皇后便撂开了长公主,干脆揶揄起杨寸心来,问她这满园子的公子们,可有看上的,将杨寸心羞得直捂脸,“皇后娘娘!”
“怎么还害羞了?”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皇后与众夫人看着杨寸心那娇羞的模样,也都了然的笑了起来。
“皇上到——”远远的一声尖锐的报嗓,接着是近一些的太监,再接着是宫女,声音一道道的传,如海浪渐近。
众人齐齐起身,向过来的楚君见礼。
沈听澜起身后才发现,楚君身后还跟着白远濯和云逸,白远濯今日穿了一身黛紫色长襦,点缀卷云纹,倒是与她的穿着隐成呼应。
眼睑轻颤几下,沈听澜听得楚君说话:“纯殷郡主何在?”
“臣女在。”杨寸心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出列先福了福。
轮礼节,再
是周全不过。
“抬起头来。”楚君道。
杨寸心这才抬起头来,楚君打量两眼微微颔首,问白远濯:“白卿以为纯殷郡主美否?”
沈听澜微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
“人比花娇。”白远濯也看杨寸心一眼,好似今天才见着这么个人,从前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楚君笑得没半点乐色,“那白卿以为,纯殷郡主当配何人?”
照理说,楚君不该拿这样有关女儿家名节的问题去问白远濯,可他就是问了,还是当着御花园赴宴的众人的面问的,而在这些人中,还有白远濯的夫人沈听澜在!
沈听澜直勾勾的盯着白远濯看。
“微臣不知。”白远濯歉然摇头,“水可溯源,树可刨根,唯独人之归属,难窥真章。”
“哦?当真不知?”
熟悉的句式,不愧是帝后,就连质疑人的句式都差不多。沈听澜将指腹抵在方才拿了的杏仁尖端上,正待用力,云逸也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倒是有些见解。”
“哦?云卿有何见解?”
云逸此时立于烈阳之下,笑容似乎也带上了热意,不再阴冷过分:“既是人比花娇,那当嫁之人,定是惜花之人。”
楚君脸上方现了笑意:“当是如此。”
转而,带着人离去。
帝皇离席,宴上的气氛放松不少,众人玩起投壶,沈听澜抱着百花酒远远躲开去,她的不远处孟希月被人缠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衣裙是哪间绣坊做的?”
“这个问题你们问得太多次了,我再不回答你们,怕是耳朵都要被你们吵聋了。”孟希月双手捂住耳朵,翻了个白眼,不显轻蔑,倒显可爱。
孟希月道:“我就说一次,你们可听好了。”
她摸着身上的衣服得意的一晃身道:“这身衣裙是听澜帮我做的,不出自哪家绣坊,而是出自听澜之手,天底下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