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她就知道,这人的本质果然还是万恶的统治阶层,惯会使唤人。
“人多眼杂,那老头留下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白远濯拿起药方子,放好,“未免多生枝节,就要麻烦夫人你为我分担了。”他话语中有恳请,有信任。
“我不会叫夫人吃亏的,等回京城以后,夫人可向我提一个要求。”白远濯又道。
如果说白远濯前一句含有尊重意味的话语没有让沈听澜动摇的话,那么他后一句话就撩动了沈听澜的心脏,向白远濯提出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都可以吗?”沈听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
白远濯并未发觉沈听澜这态度之下有什么不对劲,他身为左都御史,家中又有万贯家财,本就可以实现大多数个人办不到的愿望,沈听澜表现热切,在他看来也是正常。
因此,白远濯只是点点头,将那请求附加的条件说了出来:“只要是不违背国家利益、白府利益的请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白远濯的话语,在沈听澜看来再不是话语,那是世间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轻快的点了点头,沈听澜说道:“请爷放心,妾身定全力以赴,照料好陈主家。”
能得到沈听澜的配合,白远濯也稍稍放心。
白远濯的周到聪敏,白远濯心中是有数的。
“你在这儿守着,我出去抓药。”白远濯说着,就开始向外走。
“诶等等。”沈听澜挽住白远濯的手,“爷,现在已经夜深,哪家医馆还会开着?既然陈主家没有大碍,倒不如我们现在这儿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再去给陈主家抓药。”
要是白远濯没提出要实现沈听澜一个请求,那么沈听澜绝不会这么好心的提醒白远濯,她乐得见白远濯白跑一趟。
“不必,我自有办法抓药。”可惜的是,白远濯并没有领沈听澜的好意,还是出去了。
虽说答应了白远濯要照顾陈主家,可是沈听澜看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还是有些头疼。要知道现在是晚春,风也不大,人吹着只会有微微清爽的感觉,可这样微小的风却能
叫茅草屋摇晃,这足以见茅草屋的破败。
要沈听澜说,就是来个不认识的人告诉她这茅草屋下一秒就会倒塌,沈听澜都会相信。
更叫沈听澜头疼的是,茅草屋不仅屋体濒危,屋内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别看这茅草屋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外什么都没有,可却堆着满地的酿酒原料,什么麦子梗、散发着味道的酒曲,甚至是破了一块的酒翁,满地都是。
沈听澜只是简略的看了一圈,就没好气的瞪了犹如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陈主家好一会,在进入这茅草屋之前,她是真没想到有人能住在如此可怕、邋遢的地方。
得了,看来不止是白远濯今天晚上休息不了了。
抱怨归抱怨,沈听澜手上却没有耽搁,在简单的将茅草屋内拾掇能见人之后,往院子走去,她隐约记得刚刚在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