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秦人还是楚人?”陈主家的棱模两可,直接挑战到了白远濯的底线,他看陈主家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杀气。这是文武双修的白远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便是陈主家有些功夫底子,也倍感压力。
陈主家哪里敢和白远濯硬碰硬,这人不仅实力强横,手段也是多种多样,他讨饶道:“我是真的记不太清那些人的口音了,你们也知道当时的情况,突然之间有人跑进我家里来,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戒备上了,哪有心思关注口音不口音的?”
“不过嘛,我还是隐约记得一点的。那些人不是秦人,就是楚人。”
陈主家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并非是白远濯想要的答案,从他无视陈主家,拉着沈听澜从茅草屋中退出就可以看出来。
“不管他了?”沈听澜眨了眨眼睛,她都看出来陈主家是故意的了,没道理白远濯察觉不到。
灿若流彩的日光之下,白远濯那衿贵、俊朗的容颜都添了几分神一般的曙光,他低迷的声线更是叫人痴迷:“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沈听澜是不信陈主家会主动来找她们的,异地处之,要是她是陈主家,有这样的机会,铁定会有多远跑多远,最好一辈子都再不会见到白远濯。
白远濯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他注视面前列阵站好的军属,目光在落在为首的白曲身上时,多了几分异彩:“你帮了我,现在,换我来帮你。”
这一队军属,便是白远濯的手下,之前在百年老窖外客栈修整。彼时,白远濯没想到百年老窖处于濠州,却更像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城池,便没有将人带来,当他进入百年老窖后,便马上展开了部署对之前的失误进行补救。
而冬雪,也随着队伍前来了。她看见沈听澜完好,没有受伤的时候,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夫人,还好您没事,不然我回去怎么和秋月、思思交代?”
对于她们这些没有跟来的人来说,沈听澜和白远濯都是一夜未归,这如何能不叫她们心急?尤其是冬雪,沈听澜是她认可的主子,她甚至将沈听澜视作比自己
生命还重要的存在,对沈听澜的一去不返,更加焦急。
“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沈听澜微笑道。
冬雪擦掉泪水,从自己带来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件薄斗篷,给沈听澜披上:“今儿个有些凉了,您披上斗篷。”
白曲与白远濯相对而站,两个男人之间的相处自然不会像沈听澜与冬雪这对主仆之间那么亲近、关怀,但是彼此相碰的拳头,还是表明了这对主仆同样情谊深重。
“爷,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虽然完成了任务,白曲脸上并没有得色,更多的是稳重。
白远濯点点头,转头对沈听澜说:“走吧。”
“去哪儿?”沈听澜不解,可她转念一想,想起方才白远濯说要帮她,顿时有些讶异,脱口而出,“你已经知道了?”
白远濯没有再多说,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作为被帮的那个人,沈听澜脸上没有喜色,更多的是沉重。
以白远濯为首,一行人齐步迈进,可这一路上,却格外的严肃、枯燥。而沈听澜,就像影子一般,融入这支队伍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此中唯有冬雪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她与秋月不同,天性就活泼灵动,可如今沈听澜都不言不语,她一个丫鬟又怎么敢开口?也只得忍耐着天性,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
这一走,就走了足足三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