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三个人齐齐一震,抬头看过来,都呆住了。
背后说归背后说,这么当面被人抓到,即使是白诏,也觉得真是天不容他。
池饮冷冷地一挥手,厉声道:“把曾守叫过来,到本将军房间,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跟本将军拼了。”
说完,转身走回房中。
底下的人脸色都白了,一个说:“完完完完了,叫你们不要乱说话,这下死定了。”
白诏双拳猛地握紧。
很快,曾守被叫到了池饮的房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对池饮说:“将军,不知他们犯了什么错?”
池饮冷笑一声:“你们,把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少一个字,本将军就给你们记一刀。”
曾守见他这样,知道肯定是白诏又犯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到了池饮跟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白诏还敢惹事。
他本来想求求情,但见池饮的脸色,他就识趣地闭了嘴。
白诏三人开始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越说,越慢,曾守的脸色也越难看。
这几个没脑子的白痴!
除了白诏,其他两个人都越来越弱气,白诏倒是一副死就死吧的样子,看得池饮恨不得亲手上去教训他。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周身泛着冷冽的沉重的威压,他看着白诏,声音冷得像冰:“跪过来。”
白诏顿了顿,一步步跪着走到池饮前面三步的地方。
“再过来。”
白诏牙关紧紧咬着,目光直直地看着池饮。
胆子太大……
他身后的两个人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喊:你态度好点啊,怎么能这么跟将军对视!!嫌命长啊!
但白诏还是一点都不退,梗着脖子又往前跪了几步,跟池
饮只有半步距离。
房间里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池饮上身微微前倾,伸手捏住了白诏的下巴,手指很用力,按得他的指甲盖都泛了白。
他将白诏的下巴抬起,轻声说:“本将军就算喜欢男人,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的都可以,你这样的,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就是个没脑子没纪律的毛头小鬼,本将军看都不会看一眼,给本将军当门童都不配。”
白诏脸色骤然扭曲了一下。
虽然他并不想去给池饮当什么门童,但让人这么说,他还是不爽极了,却只能死死忍着。
池饮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突然将他的脸色往旁边一扔,白诏的头偏向了一边。
“你们几个……”
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恢复了冷漠,似是要开始惩戒。
曾守虽然恨不得亲自将这几个小崽子揍一顿,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上前:“将军,他们冒犯了将军,是末将没有管教好他们……”
他很担心盛怒之下的池饮直接下令把白诏三人用刑,以前,池饮在军中惩戒人的手段可谓是令人发指,若他们被看了手或者伤了根本,未来就毁了。
军中士兵都很怕他,也就是这几个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小崽子没直接见识过池饮以前的手段。
池饮瞥他一眼:“曾副将是本将军的副将,不是他们的奶娘,他们犯了错,自然要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曾守自然知道,但这几个既然出现在这里,都是被赋予了厚望的,他不希望他们真的把自己毁了。
于是曾守单膝跪下:“请将军网开一面,从轻发落,给他们一个继续效忠将军的机会,末将保证,他们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他们都是很好的苗子,将军,请网开一面。”
“哦?曾副将倒是肯为他们作保,可惜,他们并不能体会到曾副将的良苦用心。”池饮淡淡道。
曾守真想一人一个耳光把那三个人拍醒,好在有一个还算识相,身体一抖,弯腰跪趴在地:“将军,属下知错。”
然而他也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另一个也学着他动作,白诏是
最后一个,他的脸颊紧绷着,缓缓趴下:“将军,是属下口无遮拦,冲撞了将军,与曾副将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将军请责罚我一人,无论是什么惩罚,属下都接受。”
池饮就这么看着他们,没让他们起来,也许久没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凝重。
白诏的心也越来越沉。
良久,池饮才说:“曾副将给你们求情,让本将饶你们一命,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将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曾守重重松了口气。
“你们三个,马上出发,去往距离此地半日路程的一个小村子,那里住着的大都是老人家,你们去守着他们,保护他们,五日之后方可回京。若是有一个人出事,”池饮轻声又狠厉地说,“你们就给本将军绕着京城城墙,跪着走一圈。”
“完成任务回来后,按照军规,自己去领罚。”
几个人拜谢之后退出池饮的房间,曾守再次谢过池饮。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很好了。
池饮保持着脸色摆摆手让他走。
等房间里只剩下池饮和陆微酩,池饮立刻就扭过头变了脸。
陆微酩看着池饮的脸:“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生气。”
池饮之前身上那种浓重的威压和没有丝毫人情的冷漠烟消云散,捧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生什么气,他说的是原身又不是我。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本将军不是好惹的,但是呢,又不能真的那么暴力冷血,就顺水推舟让他们去做事吧。”
“而且白诏那小子确实是个人才,我得先灭灭他的火,日后用起来才顺手。”
陆微酩笑着说:“嗯,将军方才着实让人敬畏,恩威并施,相信他们都发现了将军的人格魅力了,日后一定会唯将军是从。”
刚才的池饮简直让他着迷,那气势那语调,简直带感,却跟现在的样子天差地别,让陆微酩想抱着他狠狠亲一口。
池饮被他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升起莫名的危机感:“你在这拍什么马屁呢,还不回去睡你的觉?”
“将军,是时候该就寝了,要不,我留下来给你暖床?”陆微酩用舌头顶
了顶自己的牙齿。
池饮差点被茶水呛到:“暖个屁!这个客栈房间多得很,没房间就睡走廊!”
陆微酩有点委屈地说:“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扮演你喜欢的人吗?”
池饮这次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边咳边艰难得说:“那也得你,咳咳,该出场的时候再出场,现在我不需要你,快走快走!”
陆微酩难过地走到门口,口中嘀咕道:“唉,真是无情,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就赶走,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晚上抱着我睡觉不肯放手呢。”
池饮:“……”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作者有话要说:陆狗:工具人石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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