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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谦两人回到家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门前拴着一匹枣红马,一个报子正站在旁边和胡不同说话。
见胡谦来了,那报子立即抽出别在腰间的木棒,将手中的锣敲得震天响。
“恭贺胡谦老爷高中山南府桂榜三十八名!”
连续喊了三遍,这才停下。
胡谦虽不甚在意这些,但既然中了,总算对得起沈玉珍等人的一番期待,不由心中大喜,笑容满面。
街坊四邻皆是一片祝贺之声,沈玉珍等人也在西院内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小环和禄儿时不时地跑进跑出,看样子是来打探消息的。
胡不同喜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道“好!该赏!”
于是让家仆封了二十两银子给那报子,喜得那报子嘴角咧到了耳后根,一个劲地躬身道谢。
以大乾朝的生活水平,几两银子差不多就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更何况是二十两。
按照惯例,胡不同又把报子请到家中,好酒好菜招待了两天。
这两天内胡不同和赵氏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亲友的名字和地址都写上,由报子再去报喜,请他们前来祝贺。
不提报子欢天喜地去报喜,单说胡谦在东院和胡不同赵氏说了会话,听到两人研究该摆多少桌宴席、请哪里的大厨、唱几天的堂会时,便告辞离开。
胡不同和赵氏竟将他送出门,还嘱咐他这两天不要外出,免得亲友来了见不到。
胡谦可真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回到西院。
沈玉珍几人早就把外面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见胡谦回来,立即围在他身边。
一个个喜气洋洋,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沈玉珍当先福了一福,“相公,妾身恭喜你高中。”
荣宁儿和鹿宦娘也跟着见礼,阿绣正要躬身,胡谦赶紧把她拉住,“你就不要跟着瞎闹了。”
说完又笑嘻嘻地看着沈玉珍和荣宁儿,“怎么?这就完了?这道贺着实显得随便了些。”
沈玉珍和荣宁儿还以为他有些生气,赶紧又躬身道“妾身礼数不周,请相公见谅。
要不等会妾身等到街上准备些礼物,晚上再让艳春准备些好酒好菜,再好好为相公道喜。”
胡谦见她几人认真起来,不由哈哈一笑,伸出左右手将沈玉珍和荣宁儿拉到怀里,低声说了一句。
两人立即红了脸,娇羞地点点头。
胡谦在两人脸上各吻了一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谁敢反悔,相公就要大刑伺候了!”
两人想到他平日里说的那些羞人的大刑、家法、水火棍之类的话,脸上更红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鹿宦娘道“相公出的什么主意,也带妾身一起吧。”
荣宁儿赶紧道“宦娘,你有身孕,不适合这样激烈的……”
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了,却把鹿宦娘也闹了个大红脸。
阿绣喜道“相公中了举人,是不是就可以做官了?”
胡谦笑道“三十八名的举人,能做什么官,就算能做,也只是教谕之类不入流的。”
沈玉珍道“此话原也不假,只不过若是有空缺,倒也可以补充,听说还有直接以举人身份当上知县的呢。”
宦娘道“不过这却是凤毛麟角了,好比《凤竹歌》一般,知道的人很多,见过的却没有。”
“《凤竹歌》是什么?”
荣宁儿道“是一首失传琴曲,宦娘整天除了念叨相公和孩子,就是念叨这首曲子了。”
沈玉珍道“妾身刚跟相公成亲之前,耳中时常听人谣传相公的恶名,今天相公能高中举人,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了。
即便是三十八名,也是相公勤奋读书、刻苦学习得来的。
于妾身而言,亦是心满意足,又何必奢望当官不当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