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霜一直没说话,但是又担心怠慢胡谦,出声道“相公,妾身……妾身对不起你……”
胡谦安慰道“好了,便是女孩又怎么样,你可曾见我对莲莲和音音不好吗?”
薛柠霜这才记起自莲莲出生以来,胡谦并未亏待过阿绣,反而是愈发地爱了。
心中稍稍缓解,便柔声道“相公,是妾身多想了,还请相公见谅。”
胡谦道“你好生歇着,对了,我去吩咐何三娘,给你多做些补品。”
薛柠霜心头一暖,把之前离开胡谦的种种又回忆了一遍,再对比现在,更是心中有愧,打心底觉得再不能任性妄为。
胡谦本来想直接去何三娘那里,但想了想,还是先见了娇娜,此刻她正和松娘姐妹二人在屋中说话,听胡谦问起补品的事情,便随胡谦一起到了何三娘那里。
娇娜道“起初几天也不可大鱼大肉地补,需要先吃些清淡的,过几天才可补起来,否则虚不受补,也不大好。”
何三娘是有名的厨娘,月子里的人该吃什么她也是知道的,倒是不必多问什么。
于是就叫胡九去采买,清淡的瓜果蔬菜,挑那些味中暖的,买了几大车,反正天气寒冷,倒也不担心会坏。
过了几天,才又是乌鸡、咸淡水鱼、鸡鸭鹅蛋买了许多。
因为嫌麻烦,胡谦便拨给胡九三千两银子,让他自己准备账本,只需月月向沈玉珍销账即可。
胡九自然知道这是提拔他,当即跪地叩头不起。
乱了几天,胡谦终于见到沈玉珍和孩子。
见沈玉珍依靠在床头,他当即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肩膀道“可曾好些吗?”
沈玉珍温柔靠在他的胸口,“多谢相公关心,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只不过还是不如往日。”
胡谦点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
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闯鬼门关,一个不好,母子都会没命。
首先就是大出血,其次是羊水栓塞,还有就是生孩子的时候对心脏负荷过大导致死亡。
就算生下孩子,大部分女人还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年轻的时候可能看不出来,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出现。
但是现在,虽然没有高科技的医疗,但是胡谦有仙术,这不比高科技厉害多了。
“不用担心,等你好得差不多了,相公来帮你修炼。”
沈玉珍的脸一下红了,双手环住胡谦的腰身,轻声道“这段时间妾身就不能伺候相公了,阿绣和宦娘有时候还要照顾孩子,单靠楚楚一个人,只怕是不能……”
胡谦道“不是还有小环迎彩她们……”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沈玉珍三人刚刚生孩子,小环、迎彩几人肯定是忙不过来。
若再去折腾她们,只怕她们便没有精力去照顾孩子。
“娘子的意思是?”
“妾身看娇娜姑娘对相公情真意切,不如相公就收了她,也好有个名分。”
胡谦道“你倒是想得开。”
沈玉珍道“妾身刚开始嫁给相公时,想着相公最好只爱妾身一人,谁知就怀不上孩子,后来陆续纳妾,反倒是怀上了,想来上天是要告诉妾身,让妾身不要独霸相公一人。
再说,相公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就多纳几个有有何妨。”
胡谦摇头道“毕竟不知道娇娜是什么心思,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尴尬。”
“这个相公就有所不知了,相公不在时,妾身也曾试探过娇娜姑娘的心思。
她其实也是愿意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对相公说罢了。
上次她求到松娘那边,请松娘来试试妾身的口风,然后又请孔雪笠和相公说,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又没有说。”
胡谦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情,便道“既然如此,且容我考虑考虑吧。”
晚上的时候,胡谦到了路宦娘房中,又把楚楚也喊了过来。
由她弹奏,楚楚在屋中起舞。
听了一会,胡谦让两人歇息,问道“你们二人可曾和松娘走动吗?”
路宦娘道“松娘姐姐对音律颇有兴趣,也常常来的。”
楚楚也道“前天她做了点心,请妾身过去。”
胡谦点点头道“松娘和娇娜都是狐仙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吧?”
两人面色不改,“当然知道。”
“相公既然会仙术,这世间当然也有妖魔鬼怪,只不过其中有好有坏。”
“是的,娇娜姑娘和松娘都是很好的,又是热心肠……”
“还有相公手下的窦子平,以及小倩姑娘,是鬼的事情,府里的人基本都知道的。”
胡谦点点头,由此不再多问什么。
路宦娘道”相公,出什么事情了吗?“
胡谦摇摇头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两人当然知道他肯定不是随便问问,但既然不说,也不敢随便去问。
胡谦道“今天你们两人一起伺候,可好?”
路宦娘和楚楚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又岂会拘泥这些小节,虽然还有些害羞,但都不约而同地上前坐在胡谦的腿上。
胡谦道“宦娘,你这屋中可有软和的毯子吗?”
路宦娘道“前次去买了一张,只是不知道合不合用。”
随即便拿了出来。
胡谦却没让她铺在床上,而是铺在了桌子上。
两人一看,岂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当即红透了脸。
楚楚道“相公,天寒地冻,是不是多点些炭火。”
胡谦道“自是应当的。”
一夜狂乱,第二天的时候,徐丰年禀告说京查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问胡谦什么时候启程。
胡谦有白鹤坐骑在,自是不用担心行路的问题。
而且自得了阴沉木以来,琐事繁多,还没来得及布置阵法。
于是用龙渊剑将阴沉木切割好,再布太乙灵感大阵,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最终布置完成。
然而就在大阵形成的下一秒,他却是忽地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
大阵上虽是空无一物,但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灰色的细线,这线一头在府中,另外一头往天外延伸,不知道通往何处。
他快步走到阿绣屋中,果然,灰线的一头正缠在莲莲的背上。
阿绣见胡谦进来,自是万分高兴,“相公,妾身刚从姐姐那里回来,正想……”
她正说着,忽见胡谦面色不善,便停住了,犹豫着问道“相公,怎么了?”
胡谦赶紧笑道“哦,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莲莲。”
阿绣隐约感受到了什么,但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