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坐在上首,傲气凌人。皇后做主牵的红线,她是皇室的旁支,有皇室的身份在,自有不同一般的气势。
玉皎一双凤目濯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忽闪着明亮的光芒,带着眸中温暖的笑意。她双手举起茶盏,捧着敬许夫人,“舅母,什么风将您吹来的?”
“你舅父与我,陪同阿翁来京城,”清河郡主接过来,轻轻呷了口茶,“皇后娘娘请我等来吗,说,眼看要到年底了,亲戚们该聚聚,……不然,可不生疏了?”
“舅母说得极是,”玉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面庞细致清丽,娥眉斜斜上扬,笑道,“那,外祖父他老人家也到了么?”
“阿翁自然也是到了,”清河郡主施施然坐着,笑道,“阿翁讲,哪天你姐妹一起来,亲戚们也好见见!”
见面好说话么?
玉蕤从屏风后走出,眉头向上扬起,愤然说道,“许家还知我们是姐妹俩个?……当初,你们忍心让人将我抱走,现在还好意思提什么见面?”
“这,就是玉蕤吗?”
像没听见玉蕤的诘难,清河郡主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好孩子,受苦了,……”
呵呵,真会演戏!
玉蕤心里发狠,晒笑,“不劳许少夫人挂念,……我呀命大,苦是苦点,打不死、蒸不熟、煮不烂,……真没人敢奈何我呢!”
“舅母,”玉皎恐她生气急眼,慌忙走上前去。“舅母快别……”
“是,是呀,”清河郡主拢起衣袖,擦拭着眼泪,“舅母这个……是喜悦的泪……”
玉蕤丫头的怒意,她视若无睹,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实得很。
“玉蕤姑娘呀,”她脸上泪痕犹在,“自打将你送走,你外祖父一直很后悔,整日吃不下睡不好,煎熬不已,……”
吃不下睡不好,煎熬不已?
玉蕤心内冷哼他能煎熬十五年?
但凡,他有那么点内疚,十五年的时间,早就应该将实情说出,何至于,让她过了十五年孤苦伶仃的日子?那些被人嗤笑嘲讽的岁月,她是怎么过来的,他能心安理得?
当着玉皎的面,玉蕤不好说出口,只能将这话又咽回肚里。她将长袖一甩,恨恨地说道,“本来就不亲,何必见面?免得尴尬!”
“哎呦,蕤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清河郡主大声喊道,“毕竟是你外祖,有你这样待长辈的?”
“……”玉蕤背转身去,懒得理会。
“你?”清河郡主很觉无趣,望着玉皎只摇头“她……她这样子,到底是江湖性子,……压根不像大家闺秀!”
“舅母!”
玉皎脸都白了,眼眸里水汽盈满,这两人互不相让,这是要闹掰了吗?
清河郡主见她如此,才知,这后找回来的姑娘,端得是厉害的,连玉皎姑娘都有些怕她!
清河郡主立时收了嘴,站在那,可伶巴巴的,“皎皎,不是舅母脸皮厚,……舅母,专程来请你们的,是夸下了大话,若是请不动人,……那,舅母可就惨了……毕竟,为人媳妇,……”
清河郡主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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