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很清润的声音,带着股玉石的冰润。
“夫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视而不见吗?”
“!!!”
应夭夭闻言,立马睁开了眼睛。
“我做了什么?”
眨巴了两下眼睛,应夭夭难道窘迫地道,非常尴尬。
应夭夭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她的脸已经红红的,耳垂也泛了粉色。
“夫人不记得了?”顾深假做委屈地道。
“我记得什么?”应夭夭半是好奇地道。
“夫人真想听吗?您醉了后像土匪般对在下……”顾深戏谑地笑了笑,慢慢坐了起来,轻薄的棉被从人身上滑落。
应夭夭一边嘴上念着“非礼勿视”的,一边捂着眼睛,从眼睛缝隙里去看。
总有一种,不看就亏了的感觉。甚至,应夭夭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像是……
没等应夭夭想明白,顾深再次开口道,“夫人对在下的身体可否满意?”
明明是极清润的声音,话里的内容却是异常的不正经。
“……”应夭夭沉默了沉默,没有开口。
“敢问阁下是?”应夭夭终于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陌生人,怎会出现在自己房间,便是小四与小五他们,也不会让人接进的。
何况,应夭夭不觉得,完全不熟悉的人,能出现在自己身旁,而自己还无知无觉的。
“……半半?你起的。”顾深深深地看了应夭夭一眼,似乎是在责备,似乎又在疑惑。
“半半??!!”
应夭夭这下是真的惊了,不过若是真的,倒也解释了自己为何觉得熟悉了。
不过……
“我家半半顶多几个月大的小狼崽,怎么会这么快地长成这般样子?”应夭夭上下看了看顾深。
实在是太高了,之前仅仅是在自己腰部左右位置的身高,现在却已经是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还多的了。
哪怕是吃灵芝仙草,也没有见过长这么快速,似乎,还无副作用的样子。
“其实,我本名顾深,深浅的深。”顾深深深地看了应夭夭一眼,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
“一次大劫难后,受了伤,便忘却了之前所有,变成了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狼崽模样。幸好,还有一条命留着。”
“这样吗?”应夭夭有些疑惑,但,“那你做小狼崽好好的,怎么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多可爱,可揉可搓,小小的一只,还能抱起来转一圈呢……现在,自己怕是不用仙力的话,根本抱不动这家伙吧?
“具体我也不知,只知道是一种植物产生的气味造成的。”顾深有些无奈,若有所思地道。
“哦,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了。”应夭夭飞快地道,有些想让这人尽快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在下在外面侯着,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喊在下。”顾深点了点头,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屏风外。
“……才不需要。”
应夭夭扯了扯被子,努力平复着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被这家伙影响。
“夫人屋里真有男人?”青栀小小心地看了眼小五,悄声道。
此时,两人在应夭夭院外等着。小五面对着墙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子,而青栀则是把一些花藤遮在自己脸上,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早上,她们像往常一样敲门进来院门,又敲响了应夭夭的房间。
平时,应夭夭醒来的时候,会出声让她们进去。但有时候,她没有醒,她们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便可直接进入。
这天也一样,两人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声音,便拿着洗漱的脸盘毛巾等进去了。
屏风外,她们把东西放放好,便像往常一样转过屏风。
只是,床上的一切并不像她们平日里见到的那边。
比如,多出来的一个昏睡的,赤果果男的,比如那被散落一地的凌乱衣裳。
以上,青栀和小五俱是脑补了一连串精彩的动作片,然后耳根红红的退了出去。
“你不是看到了吗?”小五闷声闷气地说道,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小白脸。”青栀有些纠结地道。
因为,她们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人肩膀往下一点点白皙的背部。
“我也觉得。”小五也点了点头。
待应夭夭把放在床一旁衣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穿在身上,这才绕过屏风,去看那似乎是被自己玷污了清白的男子。
“夫人。”
看见她出来,顾深果断地放开手里的一个不小心被捏碎的核桃。
应夭夭的目光往他手上落了落,没有说什么,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你不是半半,又已经恢复了记忆,什么时候离开?”应夭夭问。
“夫人不愿意对在下负责吗?”
顾深眼眸含光地看着应夭夭,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的冷意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像是盛了点点的亮光。
“何况,半半是我,我也是半半,本就是一人,夫人若分得太仔细,岂非不顾实情?”顾深唇角抿了抿。
应夭夭看了顾深一眼,深深吸了口气。
“不说你是不是半半,至于我们之间是否发生了那事,虽然未经历过,但具体怎样情况大概还是有些了解的。”
应夭夭淡淡地看了顾深一眼,微挑的桃花眼漂亮极了。
未经历过?顾深眼眸深了深。
都已经有过夫妻之实的他们,还是有了孩子的他们……
顾深确认眼前的就是他曾经紧紧拥在怀里的那人,所以,是失忆了吗?
发生了什么?
虽然很想问问,但顾深还是理智地阻止了自己的这些想法。
目前最重要的是,待在应夭夭身边。至少,那个空悬的相公身份,该是他的。
恢复了记忆,关于半半的记忆自然也是他的……不对,他本就是他,半半也是他,顾深有些无奈。
也因此,顾深知道应夭夭只是名义上有相公,是寡居。但其实,应夭夭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吧。
不过,这样也好,到底让一些人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目光。但是,到底是没有丈夫的寡妇,总归还是招人觊觎的。
既然他找回了记忆,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再对应夭夭有所觊觎。
想及此,顾深的眼眸敛了敛。
“我确实是半半。”顾深道。
“哦,然后你什么时候离开?”应夭夭不在意地问道,另一只手还在给一株栀子花剪着枝叶。
“让我做你的相公。”顾深直截了当地道。
“啪嗒”一声,剪刀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