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说完,头顶一阵沉默。
其实话一出口,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坚定,陆清臣处在现在的地位,发号施令惯了,底下人无有不从,对相反意见的容忍度不会很高。
她正想说点什么来圆场,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响。
震感通过男人的西裤传到她这儿,沈奴只觉脊柱里有根神经被拨动,克制不住地一颤。
陆清臣以为她是被吓到,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的同时,另一只手指背刮了下女孩柔嫩的脸颊,“就这么点胆量?”
听出他没生气,沈奴心里绷着的弦松弛下来,红着脸从他腿上起身。
陆清臣却没让她走,握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扯,沈奴重新跌回男人怀中。
因为没防备,沈奴不禁惊呼一声。
她不可思议地去看陆清臣。
对方也正在看她,眼神看起来清冷平静,却又深又黑,叫人心悸。
沈奴面红耳赤地想爬起来,腰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固定,她克制不住地开始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显狼狈。
吊椅轻轻晃动,沈奴两手撑在男人胸口,掌心贴着衬衫,那里的心跳依然强劲而平缓。
就连对着手机说出的话,也冷静如常。
这通电话也就维持十几秒,对沈奴来说,却是无比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挂了电话,陆清臣把手机随意丢在旁边,抬起沈奴的下巴再次吻下来。
手机掉进抱枕和吊椅的夹缝,发出小小的一声嘭。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陆清臣也有所顾忌,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亲吻了一会儿,静静地抱着她平复。
沈奴不敢乱动,靠在陆清臣怀里话也不敢说。
山间的风柔柔吹来,吹不散女孩脸颊的热度,过了许久,沈奴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清臣搂在沈奴腰间的胳膊力道减缓,在沈奴起身后,他开腔,嗓音带着点暗哑“去把我的烟拿来。”
沈奴记得吃饭的时候看到餐厅的茶几上有烟盒和打火机。
她拿到东西没有立刻出去。
怔怔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拿着两样东西走出洋楼。
陆清臣单手插兜花丛外的小路边,西装革履的禁欲模样,完全和刚才把她按在腿上不放的样子联系不起来。
沈奴走过去,把东西递给他,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衣冠禽兽’四个字逗笑。
纯黑色的硬金属打火机,把女孩细白的手指衬得柔弱无骨。
“笑什么?”陆清臣的视线从女孩手指移到她的脸上。
沈奴抿着唇,摇了摇头没说话。
陆清臣点了根烟,目光隔着缥缈的青雾一直看着女孩素净的小脸,沈奴剥开被风吹得迷眼的发丝,一时无话。
朝脚边点烟灰的时候,陆清臣开腔“以后走读。”
不久前他说过一样的话,但少了个语气词‘吧’,给人的感觉就变了。
如果说之前那次是在跟她商量,那这次就是在通知她。
走读就意味着会有更多和他相处的机会,想到刚才吊椅上的经历,她已经充分意识到成熟男性的危险。
这可能就是事业成功的男人惯有的做派,他们习惯掌控一切,在男女之事上,更是如此。
她正想把之前的理由再提一遍。
陆清臣却早有应对之策,“你要是觉得御河堡离学校远了,那就搬去你学校附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