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奴醒得很早,洗完漱没有立刻下楼,想等陆清臣走了再出去,怕被‘秋后算账’。
可能是心里装着事,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着实吓到了她。
试卷上出现半指长的黑痕,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透门板传进来,“还没起?”
“……”顿了片刻,她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朦胧慵懒地出声“哦,马上……”
“动作快点。”
这句话说完,得到沈奴肯定的回答,陆清臣的脚步声才离去。
沈奴用改错笔小心地遮住刚才误画出的线,把这一面的题答完,又磨蹭了一阵,才姗姗下楼。
此时,陆清臣坐在沙发里翻阅早上刚送来的报纸,室内暖气足,男人上身只穿了件深灰色衬衫,发型一丝不苟,绅士又内敛的模样
现今这样浮躁的生活方式,能耐得住性子看报纸的人已经很少了,侧面也反应出他的清心寡欲。
转念想到在山上,坐在他腿上时感受到的滚烫,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隔了大半个月,想起来依然叫人不能平静,沈奴有点脸热,在男人视线投过来之际,转身进了餐厅。
梅姨看见她,问她喝粥还是喝牛奶,沈奴随口应着“喝粥吧。”
一顿饭吃完,陆清臣还在。
沈奴从餐厅出来,看见他眉眼沉静地坐在那儿,长腿交叠,西装裤脚下露出黑色的商务袜,脚上一双黑色麂皮男拖。
面前放着杯热腾腾的茶。
有点老干部的架势。
沈奴踱过去,视线不经意扫到他看的那页,硕大的黑色宋体标题写着短线跌到一区域还是买入机会,“蜗牛般慢涨”状态下如何炒股。
她似懂非懂,忍不住想,如果庄严在这里,应该可以跟陆清臣聊上话。
“您也炒股吗?”
闻言,陆清臣转头瞅来。
沈奴站在他左手边,低头看报纸,高马尾滑落在白皙的脖颈处,发梢微卷。
浅色的毛衣和牛仔裤,干净素净。
黑亮的双眸和粉润的唇瓣,给这份闲淡增添一抹浓色。
“有兴趣?”陆清臣合上报纸随手搁置一边,手指交扣放在腿上,看过来的眼神虽淡,但有股轻松闲适在里面。
“就算有兴趣,我也没钱炒股。”沈奴浅浅笑,“炒股都是有钱人玩的。”
话音未落,她腰上一紧。
下一瞬,人就被陆清臣的胳膊带着坐到沙发扶手上,男人的手没有立刻撤走,不轻不重地搭在胯骨上方,是暧昧占有的姿态。
“想做有钱人?”他的嗓音低沉,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带着点别的什么意味。
沈奴没有去细思,身体有点紧绷,注意力不自觉被陆清臣那只手引走。
“有钱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得有生意头脑,还得有人脉,就算这两样都有了,没那个命也不行。”
陆清臣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胯骨,隔着衣物,触感并不强烈,但却像挠在她的心尖。
“你还信命?”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音量低下去几度,显出些温润的兴味来。
沈奴看着他情绪寡淡的五官,并没显露出笑意,她竟也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本来不信的。”她的右手撑着沙发扶手,真皮沙发摸起来柔和又有附着感,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落寞,“但现在开始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