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大半夜的!你们小两口腻歪完了,就来折腾我做什么!”
“小爷我可是跟兰花楼的翠儿姑娘一早就约好了,今日要去听她唱曲,我给你们说,过了今天,她就要给自己赎身,回固州去了。”
“我和她今日一别,难有再见之日,可谓山伯失英台,牛郎别织女,你们就忍心搅黄这段天造地设的姻缘吗?”虞桐看着一左一右宛如两尊门神一般站在自己眼前的魏来与徐玥,满脸悲戚的言道。
他今日可忙得够呛,平日里做惯了甩手掌柜的虞桐,今日又是安抚山九幽,又是帮着魏来筛选派往渭水的修士,好不容易忙到傍晚,得了空闲,一番梳洗打扮,想着与兰花楼好好与翠儿姑娘温存一番,可方才推开房门,这夫妇二人便鱼贯而入,把他逼到了床脚,神情古怪的直勾勾的看着他。
只是他这番苦情戏,却似乎并未能让眼前的魏来与徐玥动摇半分,二人依然直直的盯着他,并没有半点就此放过他的意思。
“三天前,萧牧找你训练兵马,你不也是要与那座青楼的红颜知己生离死别吗?”
“虞公子确实用情至深啊,转眼间就把三日前的姑娘换了人。”徐玥冷笑道。
被徐玥戳破谎言的虞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赶忙看向魏来,言道:“这叫博爱,叫雨露均沾,你个女人当然不懂。阿来可是这方面的高手,阿来你给你媳妇讲讲!”
魏来听到这话心头一凛,顿觉一股杀气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一声这虞桐可恶,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拉着他下水。
魏来赶忙脸色一正,摆出一副“你是谁?我和你很熟吗?”的架势。
然后咳嗽一声,一只脚猛地踏上虞桐的床板气势汹汹的言道:“少在哪里胡闹,我们找你有正事!”
徐玥其实倒还真的很想好好问问魏来关于这博爱的事情,也一眼看出来魏来是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她白了魏来一眼,倒还是极为乖巧的未有在这时去打断魏来的话。
魏来感受到了这一点,他暗暗松了口气,这又才正色看向那罪魁祸首言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虞桐眨了眨眼睛,对于魏来这个问题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本来想打个哈哈应付过去,却见一旁的徐玥也凑了上来,二人的目光凌冽,大有一副不交代清楚,便要取他性命的架势。
虞桐顿时偃旗息鼓,他小声应道:“小生……二十有九,身高六尺有二,喜听曲饮酒,虽无继续,但老家还有几处房产田地……”
“停停停!”本来对于虞桐一开始的回答还颇为满意,可这家伙说着说着便跑了题,魏来赶忙叫停,嘴里言道:“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自己加戏!我们又不是来给你说媒的,管你有多少房产!”
“不是说媒那问这么多干嘛?”听到这话的虞桐顿时脸露遗憾之色。
魏来见他如此吊儿郎当,也有些无奈,他沉声言道:“这事很重要,不要嘻嘻哈哈的,信不信……信朕治你的罪!”
魏来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抬出自己身为魏地皇帝的身份,多少有些不适。
但虞桐显然很是了解魏来的为人,他知道这家伙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一般,最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哪怕是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在朝堂上也鲜有用朕、寡人这样的称呼自称,此刻对方抬出皇帝的身份,显然事情确实有些眼中。
虞桐心底暗暗奇怪,到底是何事能让这二人这般模样,不过他虽然心头疑惑,但表面上还是收起了那嬉笑的模样,沉声言道:“好,你问吧。”
“修为到了何种境界,修行了多久,注意,是准确的修行年限,不能计算你中间花天酒地那几年,还有,服用了些什么丹药?”魏来表情肃然的追问道。
虞桐脸色古怪的看了魏来一眼,显然是不明白这家伙问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看眼前这二人一脸的肃然之色,虞桐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侥幸心理,想了想后,便言道:“我从八岁开始修行,我爹是给过我一些丹药,但那些东西太苦,我都偷偷给扔了。”
“修行嘛……这事本就枯燥,这你是知道的,我呢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练一天玩五天的,一直到了十六岁那年,朝廷要对宁州动手,我爹一是虞家后人,这身份敏感,二来也是江浣水的亲信,我也就有意开始收敛,索性就懒得修行,一直到一年前遇见你开始,才正儿八经的开始修行,到了今日也才七境,只是隐约摸到了圣境的门槛,要破境起码还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虞桐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一旁的魏来与徐玥二人听到这番话后,已然是满头的冷汗。
首先这家伙没有用过什么灵丹妙药,从八岁到十六岁,每日嘻嘻哈哈的过着,估计认真算起来,真正用来修行的时间也就一年出头,然后便一直荒废到二十八岁,再次开始修行,一年出头的时间便从四境一路飙升到了七境,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对于一个多月后破开圣境有着十足的把握。
魏来与徐玥用了好一会的光景方才从虞桐这番话中恢复过来,二人对望一样都从彼此的眸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之色。
前前后后,眼前这位虞家少爷也就用了两年半不到的时间便摸到了圣境的门槛,这样的速度要是传扬开去,定然会让那些自诩为天才妖孽之人惊掉大牙,同时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