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逍遥、花生、少女先后转醒,外面的天气仍旧阴沉,只是没有下雨。三人先后出了破庙,逍遥和花生在前,华衣少女在后,却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天气还是有些清冷,花生只穿着些单薄的不知哪里来的僧衣,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有些唯唯诺诺的跟随在逍遥身后;逍遥却是精神饱满,丝毫不曾有过寒冷之感,昂首向前,稳当低调。
那华衣少女就在逍遥和花生之后十步之遥的距离,许是经过了昨夜一夜的休息,原本有些虚弱的身子有了些力气,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花生边走便问道:“你叫逍遥、是个和尚?”
“是。”逍遥稳步向前,未曾回首。
“那你是那座庙里的和尚?为何头上有道刀疤?”花生接着问道,随后压低了声音,略带戏谑的低语道:“那刀疤看起来挺吓人的,难不成你被砍过脑袋么?”
逍遥依旧稳步向前,对于花生所问,没有丝毫生气。
“我在那座庙,没有名字;那座庙,在一座山上,那座山,也没有名字。”逍遥并未对自己脑袋上的那刀疤多提什么。也许逍遥脑袋上戴着竹笠,一则是为了遮风挡雨,再则就是要挡着拉到疤,一面吓到别人。
“噢……原来是无名山上的无名庙,我倒还听说过。”花生至始至终都对逍遥是和尚不敢相信,故意这般去问;听了逍遥的回答,只道逍遥也是个“同道之人”的“假冒和尚”,这是道上规矩,自然是不说真名,不说真话,只是这般说来,搪塞过去。
逍遥并未听出花生言语之中的挖苦,只是觉得这个花生说什么“无名山、无名庙”,听起来挺逗趣的,当下也只是一笑了之。
昨夜下了半夜的雨,加之这几日是不是下场春雨,以至于一路上颇有些泥泞。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逍遥和花生在前,那华衣少女在后,彼此间保持着一段距离,那华衣少女离逍遥和花生的距离既不接近,也不离得太远,保持在可视范围内。
这个时候,走到一处浅滩处,花生懒惰惯了,嚷着休息片刻。逍遥便点点头,“那就稍歇息片刻。”
不多时,那华衣少女提着罗裙有些蹑手蹑脚的绕着路上的泥泞走来,想是如此,方才一路走来,落后了逍遥和花生一大段路程;饶是如此走着,华衣少女的双脚上穿的靴子上沾惹了许多泥泞,华衣少女露在白纱外的大眼睛里,写着的满是厌恶与无奈之意。
一身华衣穿在身上,谁又想让其沾惹到泥泞呢?
也许想让华衣沾上泥泞的人,往往是没有穿着华衣之人。
华衣少女瞅见逍遥和花生在前歇息不走了,自己又提着罗裙,当下有些害羞,赶忙松手,罗裙落下,就在离着逍遥和花生十步之外停下,略作歇息。
片刻,逍遥开口道:“上路了。”说着,丝毫不曾顾忌前路浅滩的泥泞与泥水,一步步踩着便走过了那浅滩,只见鞋子和裤子上沾了不少泥水。
花生见了,心中暗叫一声:这人是不是傻子?明明看到前路有泥水,就这么踩走过去!
眼前路中这个浅滩,不是很小,绕不可绕,看似好像能够一跳而过。花生嘴角嘲笑着逍遥,看了看那浅滩,得意一笑,“这可难不倒我花生!”说罢,花生向后退了几步,一阵快跑,欲要纵身一跃,跳过浅滩,刚跑到浅滩前,一脚踩实,正要起跳时,那只脚不想踩到的是泥水,眼看着整个身子倾倒,就要结结实实的摔倒在那浅滩里。
“啊……”花生一声惨叫,心中暗叫道:“这下丢人可要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