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情况是诸夏苗裔或逃亡或隐匿,或者像豪强一样结坞自守。而羌、氐两族则有大量部落混居在各处。
高顺率四万大军犁地而过,如马超、庞德、黄忠一类猛将都曾率领本部千人频繁出击,涤荡胡虏部落,将一串串的俘虏捆绑,牵到俘虏营地。
在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么文明,屠杀司空见惯。著名的帝国坟场,毛熊、米帝都无法征服。但大唐与阿拉伯军队却可以轻松镇压,就是因为任何反抗都可能招致军队犁庭。
军队或许解决不了问题麻烦,但能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张瑞问道“俘虏有多少人?”
“安定、北地、左冯翊、右扶风四郡,共俘获羌、氐两族族人十四万五千人。其中青壮一万八千人。”
张瑞三观还是比较正常的,做不来大肆屠杀俘虏营地的事情。问道“如今在如何处理?”
“正在分批处理。男子被押送至左冯翊铺路修桥,参与兴修永济渠。为修永济渠,至少还需要十万俘虏。”
像修建永济渠这种遍布整个关陇的大型水利设施,肯定少不了征用大量青年男子。用异族俘虏,总好过用诸夏百姓。这也算是用异族的骸骨,铺就诸夏繁荣富庶之路。
“而成年女子则被征发,参与军粮运输。男子当战,女子当运。既然掀起叛乱,所有人皆需出力赎罪。”
“但如今面临问题是,老人及孩童当如何待之?”
张瑞看向众人,问道“诸君有何提议?”
良久也没人吭声,要抚养数万老人、孩童,要耗费几十万石粮食。将这么大一笔财富,白白消耗在胡虏身上,所有人都感觉不值。
张瑞看向审配,说道“内阁有议政之责,辅政之要。难道就没有任何提议?囤积大量俘虏在营地,白白消耗粮食,这是什么解决方式?靠拖延能解决问题?”
大概今天所有人都要挨训,这转了一圈,终于轮到自己了。审配只得无奈起身,拱手回道“并非内阁拖延,不予处置。内阁早便曾建言,将胡虏老弱坑杀。如此既可绝其风俗,又能断其苗裔。可谓最佳方式。但次日便被驳回。”
“请君侯恕内阁愚钝,实在找不到更好方案以安置胡虏老弱病残。只能将彼辈圈禁在俘虏营地当中,数量越攒越多。”
原来绕了一圈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难怪民部要请示如何处理,张瑞思考了片刻,说道“凉州境内尚有数十上百万胡虏,还需给彼辈留下一个榜样。若投降即死,还有何人敢降?孤不可能供养俘虏经年,派教习进俘虏营地教化胡虏吧。三月内,能学会我诸夏语言或者文字者,编户齐民。三月后,既不能精习文字,亦不能使用汉话者,尽皆处死。”
审配庄重严肃的提醒道“君侯,此非一劳永逸之法。仇恨一经种下,早晚会爆发。这些俘虏营中归化百姓并非真心诚意,早晚会掀起叛乱。”
张瑞点了点头,所谓民族融合,不就这么回事吗?臣服,叛乱,杀戮,然后再臣服,再叛乱,再杀戮。几经波折后,融为一体。
“孤知晓。但孤相信还是诚心归化者多,再经历一次叛乱,心怀怨恨者死去,存活者尽将融入我诸夏。凉州百万胡虏,审阁辅总不能全部屠杀一空。筛选、杀戮两三次过后,最少亦能剩下三十万人编户齐民。”
归根到底,还是张瑞足够年轻。有时间,有资本,亲眼监督着胡虏逐渐融进诸夏当中。只要自己高坐朝堂,凉州就不可能爆发大型叛乱。与三十万编户齐民的百姓相比,张瑞可以忍受一两次小型叛乱这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