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并不像张瑞印象中那么虚弱,好似全身虚脱,一动不能动。
相反,蔡琰脸上带着笑容,正抱着自己的儿子,母性光辉璀璨。
张瑞走到床榻边,看着绸缎包裹的小小孩子,皱巴巴的稀疏头发上还有不敢用力清晰留下的血污与秽迹,肤色青紫,闭着眼睛沉沉睡眠。
蔡琰笑容明媚,轻声说道“夫君,汝看孩子更像谁?”
张瑞又端详了一会儿孩子,说道“这么丑,大概像孤吧。肯定不像汝倾国倾城。”
蔡琰莞尔,笑着回道“夫君,初生幼儿都是这番模样,要细看眉眼。”
赵虞站在张瑞身旁,艳羡的望着沉睡的婴儿,说道“眉眼看不出来,不过这淡然宁静的性子真像文姬。”
张瑞也想逗逗孩子,只是可惜这孩子一直在沉睡,并不睁眼。不过这并不耽误张瑞膨胀的亲情感觉,看着这个小小幼子,想到他是自己的骨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宠溺感便充沛全身。
婢女端来了清粥与温水,说道“君侯,祭酒言夫人此时需要补充饭食。”
张瑞连忙让开位置,自己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与其笨手笨脚耽误功夫,还不如让婢女麻利为蔡琰补充营养。
蔡琰喝粥期间,赵虞问道“夫君,可曾想过为孩子想好名字?”
张瑞笑着点头,说道“名嘉。敬尔威仪,无不柔嘉。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将来便字子柔。柔嘉者,柔和善美。”
“敬尔威仪,无不柔嘉。”赵虞复述一遍,觉得这十分适合张府长子的身份。
五天后,张嘉已经可以睁开眼向张瑞微笑时。赵虞终于有了疼痛反应,但与蔡琰的淡然从容相比,赵虞的生产就显得极为不顺。
不但疼痛剧烈,而且腰背痛的无法挺直,一次次痛到握紧张瑞双手,满头冷汗。
张瑞焦急不已,责令医学院祭酒与稳婆立即想法解决问题。
但张仲景无力的摇头,对张瑞回道“君侯,此乃胎儿体位不正,只能靠夫人忍耐。”
稳婆亦劝慰道“君侯,胎儿只是腹背面向不同,还能顺利生产,节外生枝,难民引起其他后果。此时夫人只有忍耐,别无他法。”
除了忍耐,别无他法。赵虞听闻稳婆说法,只得咬紧樱唇苦苦支撑。
可是这个孩子却像故意与母亲为难,产前整整两天两夜,赵虞都未曾安稳入睡上半个时辰。一次一次在深夜疼痛而醒,紧紧握着张瑞双手,清泪不禁流淌。
张瑞最终无法平静,再次唤来两名稳婆一同为赵虞诊断。
新来的两名稳婆,怕耽上罪责,不敢信誓旦旦,模棱两可的表示,可能会有风险,令张瑞早做准备。
只有最初为蔡琰接生的稳婆不敢轻易改弦易辙,坚持向张瑞说道“君侯即便万不得已,再另作准备亦不迟。夫人如今虚弱,最应当是为其补充粥水。让夫人保持体力,莫要放声哭喊,将气力留待生产。”
张瑞拿不定主意,亲自咨询张仲景。张仲景回道“君侯,这世间妇人产子,多是游走在生死边缘。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稳婆言还能顺利生产,何不耐心等待?以如今情况而言,所谓早做准备,难道还能改善夫人境遇,使母子双全?”
“汝言之有理!任何准备,都只会导致情况变差。孤不能放弃,必须追求母子尽皆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