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衣卫铁骑围城之前,崔琰带着二十余人一马当先冲进县衙当中。
县衙执勤的所有文武官员,看到身穿云锦飞鱼服的锦衣卫一脸肃杀冲进大门,都吓得两股颤颤。
猗氏官员十分清楚自己做过些什么,看到锦衣卫进门,所有人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无数人绝望的瘫倒在地。这一刻,所有瘫倒的官吏都被懊悔充满了肺腑,为什么自己要贪那些豪强的贿赂。
堂堂正正的位居高位不好吗?见到锦衣卫也不用提心吊胆。
无数的福利虽不足以让自己锦衣玉食,但也衣食无忧,雍容富贵。
主簿是县令心腹,强撑着勇气带人向前阻拦,问道“县衙重地,关乎一县之权威,汝等未经许可何故擅闯?”
崔琰脚步不停,完全不理会主簿的虚张声势。
而锦衣卫则没有那么客气,两名锦衣卫立即上前,粗暴将对方推到一旁,大喝道“佥都御史崔公奉丞相诏令整顿河东政务,让开!”
佥都御史!
主簿一身胆气尽散,这意味着督察院与锦衣卫一同巡视猗氏县,所有罪行都会被查的一清二楚。
进入县衙正堂,崔琰一挥手,下令道“封存所有文案,羁押所有官吏!”
“诺!”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立即四散,县衙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崔琰面色冷峻,站在县衙内平静的看着所有人或战战兢兢,或哀嚎求饶,但就是没人敢暴起反抗。便对河东事态便有了初步掌握,自己特意只带二十余名锦衣卫进县衙,就是看看这些官吏有没有勇气孤注一掷。
但很显然,这些官吏在中枢注视不到的角落里,蝇营狗苟还有些许胆量。正面敌对中枢刀锋,任何人都提不起勇气。
内院忽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很快便有锦衣卫哨声响起,一名名锦衣卫持刀冲进后院。
片刻后,两名锦衣卫羁押着一名腰系银印的县令走到崔琰面前。
一名锦衣卫拱手,说道“禀崔御史,县令意图吞金自杀,被吾等及时制止。”
崔琰盯着县令腰间的银印,面色肃杀。汉制人口万户以上的县,县官称县令,秩六百石至千石;万户以下的称长,秩三百石至五百石。
猗氏县县令腰佩银印,说明其秩比千石。关西改汉室俸禄品秩为九品二十七级,所以给猗氏县县按品级是从六品上,令其管理着猗氏县这个人口两万户的大县。
“汝这寡恩薄义之人,腰佩银印,牧民一方,整个关西四十郡、数百县,满朝文武公卿,地位高于汝者寥寥不过百余人。丞相如此信重于汝,汝就这般回馈丞相?”
猗氏县县令哀嚎道“崔御史,某一时糊涂啊,有负丞相重托,只求一死……”
“只求一死?”崔琰正色凛然,呵斥道“无数百姓被汝残害,死不瞑目,汝却想简单一死了之?作何春秋美梦,去诏狱认罪吧!押下去!”
“诺!”
猗氏县县令被抓,最重要的元凶便被俘获,剩下的刑名官吏,一个也没有逃脱。
这些官吏还在妄想法不责众,有县令作抵罪羊,锦衣卫便不会认真稽查一些微末小吏。
结果上千锦衣卫进入城中,对着名册逐一上门捆人,一个不落被带到县衙看管。
崔琰已经得到了铁令,所有官吏,凡是参与不法者,一个不能放过。廉洁奉公者,当场升迁。
留下专业审讯人员审查贪官污吏,崔琰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上千锦衣卫奔赴稷山亭。
曾经尽忠职守的介山亭的亭长王季,被崔琰官升一级担任了乡游徼,主管治安备盗。
以王季为向导,锦衣卫直扑孙氏所在乡里。